座椅已经摆好,就在书桌前,锦昭依着宣辉帝的命令坐了下来。
“不知陛下唤臣前来所为何事?”锦昭率先开口问道。
宣辉帝放下手中的笔,深深看了他一眼,问:“朕听闻你醒来之后便失忆了,忘却了过往之事,这件事…可是真的?”
先斩后奏
“陛下,听他们都那么说…我似乎真的失忆了,这阵子…着实没想起来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注意到宣辉帝的眉心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紧接着便听他道:“那委实是有些可惜了,爱卿务必要好好休养,朕还指着你帮朕打理要务呢。”
这狗皇帝,忽然间这么套近乎,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臣也想为您分忧解难,只是…臣最近想破脑袋,也未想到半点的记忆,整日惶惶度日,只怕…有心无力啊。”演戏而已,陪你演一下又能如何。
“你有那个心朕已然很欣慰了,你也看到了,朕是十分信任你的,否则又怎会将那么大的权力交给你呢。”
啊对对对,我信你个鬼。
“那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呢?”锦昭有意问道。
宣辉帝笑的一脸随和道:“眼下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待你恢復之后,自然会吩咐你,总不能现在让你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上阵吧。”
这家伙,笼络人心的功夫倒是一套一套的,事已至此,他再看不出这皇帝的目的便是真的蠢了。
只是…宣辉帝并不知道,他现在不只是一个任人利用的傀儡。
“臣遵命。”
锦昭离开之后,李忠端了一杯茶便进了御书房,面色凝重道:“陛下,您此举…或许有些冒险。”
“朕自然知道,但…以崔锦昭现在的情况来看,正是对权力和欲。望极力渴求的时候,如此一来,还愁他不能忠心为朕办事?”
“只是此举过于冒险,就如同离王在朝堂上所说一般,这般放权,崔将军若是滥用职权该怎么办?您给他的权利太大了。”李忠忧心道。
宣辉帝道:“你以为朕如此愚蠢不会安排自己的人?”
“奴才明白,只是…您让他先斩后奏……”
“御林军和骁骑营中皆有朕的耳目,若他敢轻举妄动、为所欲为,即刻斩杀!”宣辉帝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意。
“可奴才实在不懂您为何要那般重用他,没有他还会有别人……”
“李忠,这么多年里,朕所挑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崔锦昭,身为一个君王,手底下怎能没有一个精兵强将,朕不想养那么多不堪重用的酒囊饭袋,有了崔锦昭…朕的计划便……”
见他眼眸深邃精明,李忠没有再多说。
锦昭从御书房出来,正沉思着什么,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手中的东西尽数掉在地上,锦昭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上面写着一行行整齐的字迹。
“对不住崔将军,奴才没有看清……”撞到他的太监忙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折子。
“这是什么?”锦昭问。
“这是太子殿下呈给陛下的折子,殿下病了,不方便过来。”太监边捡地上的折子边抬头说道。
“病了?怎么回事?”
“呃…这个奴才不知,只知道东宫的人这么说,奴才没敢细问。”太监将折子捡了起来,小心的护在怀中。
锦昭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
夜里,他在书案前写写画画,脑海中不时显现着折子上的字迹,不自觉的与脑中的那封书信渐渐重合。
眼眸猛然抬起。
他一直没有忘记当时在前往晏都之前收到的那封书信,他几乎排除了所有的人。
却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个最没有想到的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本能的忽略掉了本书的男主,当初…是他的帮助吗?可他又怎会知道当时闵策藏在晏都的事?
难道是通过……闵臻?
东宫。
沈烨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不时咳嗽着。
过了许久,一女子端着汤药进了门。
走到床榻边,扶起他的身子,将人扶了起来。
沈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虚弱道:“有劳你了。”
秦婉卿面带愧疚道:“殿下不必如此,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并且这次…也是因为我……”
“婉卿,此事皆因我而起,怎能牵连到你。”沈烨喝了一口她喂过来的汤药,面容温和道。
事情拉回到数日前。
闵臻几乎整日缠在沈烨身旁,然而沈烨都未曾发表半点意见,这也使得闵臻越发的放松心态,甚至…在秦婉卿面前宣誓主权。
一日,秦婉卿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却见梳妆台前坐了一个身影。
那背影十分熟悉,秦婉卿正要问,那人却转过了身子,露出了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容。
这面容虽陌生,但是却是一种惊艳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