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小劈柴爬山的体魄,生病都是快进版。到这会儿我才真正松一口气,并且决定明天起来再骂米大友一顿。
“行了,不碰你,出来吧,里头不闷吗?”我拍了拍他的被子包,睡回自己那边。
这一觉我睡得很好,醒来时,发现贺南鸢就跟我闭眼前一样,睡得离我很远,并且一夜都没有换姿势。
会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当郭家轩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从楼上下来时,我再次确定,米大友的酒果然有问题。
“你昨天是不是也不舒服了?”我替郭家轩碗里呈上白粥。
郭家轩在我身旁坐下,扫了圈周围,道:“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热。贺南鸢呢?”
“还在上面睡呢,昨天把我折腾得不行……”
我正要跟郭家轩好好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喝着粥突然毫无预兆剧烈呛咳起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你慢点喝,这怎么喝个粥都能呛着呢?”我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咳咳……咳谢谢。”郭家轩接过纸巾捂住嘴,趴桌上又咳了好一阵。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之前要说什么都给忘了,不过,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是不是再过两天就回家了?”
“对,除夕前我妈让我回去。”郭家轩清着嗓子伸手往桌上拿了个包子,道,“咳,我走了以后,你们自己注意点。”
注意啥?安全吗?这郭家轩怎么越来越像他妈了?说话间莫名有一股慈祥的氛围。
想到这,我笑起来:“知道了,你放心吧。”
不过,还是挺暖心的。
贺南鸢这天起得很晚,脸色虽然比假酒发作的时候要好些,但也不算好看。
“你真的不吃啊?”我特地把食物端上来给他,他却说止语期间隻用水,不能进食。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止语的时间延长了,变成了两天。
摇了摇头,他跪在昨天的位置,向着厝岩崧的方向,眼里满是外面的风雪。
我甚至有种错觉,要不是知道我会拦着,他说不定就跪到外头雪地里去了。
这是犯了多大错呀需要这样?至于吗?
我心里腹诽着,站起身,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到了后头小厨房的料理台上。
贺南鸢没带薄衣服,这会儿身上穿的都是我的t恤和运动裤。运动裤是春秋天穿的长款运动裤,比夏款的稍微厚一点,但也不足以让膝盖在硬木地板上跪一天还啥事没有。
“给你找个垫子垫着吧?你这么干跪不痛啊膝盖?”我伸手去按他的大腿,才碰到一点就感到布料下他的肌肉绷得跟石头一样。
只有这么结实的肌肉,才能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弹跳力吧?才这样想着,手腕便被一把握住。
我一抬头,贺南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将我的手扯离自己大腿的同时,另一隻手指向了电梯的方向。串珠下方的坠饰跟着他的手指轻轻摇晃着,在视网膜上留下红色的轨迹。
怎么,变“哑巴”之后还变小气了呢,碰碰都不行啊?
“我不说话,也不乱动了,你别赶我走呗。”我讨好地衝他笑了笑。
贺南鸢紧了紧手,不为所动地继续指着电梯,让我走的意图非常坚定。
我眯了眯眼,见好言相劝行不通,便准备动用蛮力。
“你别逼我……”我举起手,手指在半空不断抓握,“挠你痒痒!”
贺南鸢愣了片刻,眼角了抽了抽。
“要不我留下,要不我挠你痒痒让你破戒,你选一个。”我邪恶地将手凑近他,眼看就要碰上他的身体,他松开了我的手腕,整个人往边上挪了挪,既像给我腾位置,又像是要尽可能远离我。
目的达成,我抓过沙发上的抱枕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屈起膝盖坐在贺南鸢边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飞雪一点点将这个世界填满。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毕竟昨晚我确实被折腾得够呛,早上又没怎么睡懒觉,犯困也正常。
酣睡中,感觉有什么披在了我的身上,挺厚重,像是件衣服。没多久,脸上痒痒的,就跟被蚊子叮了一样。
好烦。我拧起眉,用披在身上的东西蒙住头脸,避免继续被骚扰。那蚊子可能看吸不到我的血就转移了目标,后头我受不了憋闷探出头来,它也识相地没再来叮我。
再醒来时,窗前就剩我一个人,脑袋下枕着抱枕,身上披着贺南鸢的袍子。
摸了摸身上的袍子,我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是谁,一边嫌弃我赶我走一边又怕我冷给我盖衣服?
将袍子折迭好,我起身四处寻找贺南鸢的踪影,最后在卧室里找到了他。
握着手机,他垂手坐在床沿,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者说,冷漠到将所有的情绪抹除掉了。
我直觉出了什么事,抱着衣服在门口踌躇,不敢随意进屋:“……贺南鸢?”
他抬起头,冰冷又凶恶的眼神直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