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简没法一瞬间接受自己喝醉后摇身变欲女的事情,干脆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装死,沉默地数着木桌上的纹路。宁寒柯又重复了遍:“哎。怪不得别人说,男孩子在外”柯简稳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抬头看他,声音平缓又淡定地接他的话:“嗯。”“你在外,注意保护好自己。”宁寒柯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过了这么久,自那次柯简夸他长得美后,他居然又有点儿脸红了。俩人奇奇怪怪地看了场无聊的电影,出放映厅后,在散场门口处柯简接到了个电话。“小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溪城吧?”温麓然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却依旧温和。柯简:“对的,师兄,怎么了?”对面人笑了下,“我出差,刚下的飞机,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今天是周末,而且温麓然在大学里对她照顾颇多,她不可能说不行,“好啊,那师兄要不我来安排吧?我对这边儿熟。”温麓然笑:“行啊,那就麻烦你了。”柯简刚挂电话,转身就看见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人一脸阴沉地看向她。他轻呵了下,“小柯?师兄?”叫的还挺亲切。想起上次在ktv,他还真以为电话里那男的是柯简的男朋友,而她也没否认。就算不是,晚上十点单独打电话,帮忙装男朋友来接人,这关系也不会差到哪去。想到这,宁寒柯就更气了。柯简无奈地笑了下:“大学里比我大一届的学长。”“他没名字?”“有。”柯简想了下,“叫师兄只是尊称和代号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宁寒柯冷飕飕地甩了个“哦”,反问她:“那你怎么不叫我师兄?”天天连名带姓,宁寒柯、宁寒柯。柯简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可是你跟我同级啊,而且”“我比你大,宁寒柯。”宁寒柯的脸色更臭了。他确实,他妈的,比柯简小2个月现在重新跑回娘胎里也不现实,虽然觉得这很幼稚,但年龄就像某种象征似的,意味着一种说不清的主导地位?宁寒柯冷笑了下,朝她宣布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改名字。”出生日期不能改,名字总能改吧?柯简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改成什么?”“宁、师、兄。”柯简:“”作者有话说:小宁这奇怪的醋点和胜负欲啊= = 坏骨柯简走出商场的时候, 看见了有人推着流动餐车在售卖糕点。她走过去,拿起了两盒龙须酥。“你饿了?”宁寒柯问。柯简扫码,“不是, 我记得师兄好像比较喜欢吃这个, 等会儿给他带两盒。”宁寒柯:“”他冷呵了下,“可以啊。”只是他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酸不溜秋, 柯简给猫顺毛似的接着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宁寒柯眼睛半垂,瞥了餐车一眼, 语气称不上好:“不用了, 我又不是什么师兄。别人记不住,我还脸皮厚到主动跟人讲。”柯简实在忍不住,偏头笑了, “宁寒柯。”“干嘛?”“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的。”柯简莞尔, “所以没问你。”“你不吃苦瓜、番茄、黄瓜、豆角、茄子、菠菜、香菜、动物内脏”柯简无奈, 还评价了下,“太挑食了。”“你喜欢吃清淡一点,比较喜欢牛肉鸡肉鱼肉, 不太吃零食。原来吃不了辣, 现在也可以吃辣了, 对吗?”柯简抬睫问他。
宁寒柯漆黑的眼睛直直地望她,面无表情地哦了声。哦什么哦, 连自己的口味都记不清了?柯简摇了摇头, 从售货员手里接过袋子的时候, 从小餐车的玻璃倒影上,看见了身后人微扬的嘴角。她无声一笑。炸毛傲娇猫的毛终于被顺好了。赶在去见温麓然前, 柯简有些犹疑, 但还是问到旁边人:“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宁寒柯反而疑惑了。不然呢?让她跟一个叫她“小柯”的男人晚上单独见面?柯简捏了下手中的袋子, “那要是去了,我怎么跟他介绍你呢?”宁寒柯反应了过来。他轻笑了下,“你想怎么介绍?”柯简试探地问了问:“高中同学?”宁寒柯:“嗯,孤、男、寡、女一同去接人的高中同学。”柯简:“”柯简被他噎了下,开始还击:“哦。一起拼桌的?”宁寒柯:“”宁寒柯:“你怎么不说是路边随便抓来一起凑满减的?”柯简笑了,倾斜着头看他:“那不然”她的语调轻扬,一缕被风吹过的发丝飘到了温和柔软的唇边,“我男朋友?”宁寒柯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明明喉咙干涩发紧却还一副矜傲样——“你想得美。”柯简也不恼,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是恰好在路边遇见的、可以一起拼桌或凑满减的、高中同学?”宁寒柯:“”你的定语可以再长一点。柯简订了一家溪城很有名的火锅店。温麓然来的时候,穿着薄款的衬衫外套,袖口挽至肘部,依旧是那副儒雅又随和的样子。他笑了下,本来想跟柯简打招呼,但却发现她身后有人。那人长得实在是令人过目不忘,从男性审美角度上来说也称得上一句俊美无俦。只是他身量高挺,看人时眼尾轻敛,有种说不清的冷淡和疏离。“小柯,这位是?”他朝柯简问道。柯简笑了笑,“这是我朋友,宁寒柯。”她转过头,朝背后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学里的师兄,温麓然。”温麓然。和柯简许多次一同出现在学院新闻里的人。宁寒柯轻微颔首,朝温麓然伸出手,“幸会。”温麓然带笑地也伸出了手。他们被服务员迎进了包厢。株株纤长的绿竹在角落挺立,有雅致镂空的窗棂透出淡淡月色,静心时依稀可以听见清泉的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