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凛闻言,直接走下楼梯,他翻过去,第一次看楼梯的背面。如盛沿所说的一样,那里果然黏着一封信。盛凛探手进去,按照他手的长度,刚好可以拿到那封信。这种刚刚好,肯定也是罗一诺设计好的,想到这里,盛凛觉得手都要麻了。
“是什么奖品呢?”盛沿有点兴奋。
“你们这些科学家真是做题疯子。”盛凛觉得自己接触到的科学家都是这个样子,看到了问题就想要去解决,解决以后就等着反馈,毫不疲倦地在探索的过程中。对生活没有热情,把所有的精神都倾注在科学上面。
盛沿被他这么说,并没有反驳,只是温柔笑着看他。
盛凛拆开信封,他先看了一下信件里面的内容,随后表情立刻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盛凛,我是罗一诺。
其实和你分开后,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一个无法追溯的人类。
这对你的安全而言,说不定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对我而言,却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
我来见你是私心,公平正义的柯罗诺斯都无法说服我。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就好了。
盛凛满心柔情,然而还不等他的感动延续,信纸的最后一行写着这样的内容:是不是有动力多了,记得要把剩余的信件都找出来哦。
虽然不应该,但是盛凛莫名觉得,自己手中这封让自己很感动的信件,只是一个钓鱼上钩的鱼饵而已。
有一种感情被玩弄了的感觉。
信封里面,除了这张信纸,还有一张卡片。盛凛看了一眼,走向盛沿。信件他收下了,题目的卡片递给了自己的爸爸。
“你顺手把这个题目做完了吧。”盛凛不要脸地说道。
“哦哦哦,我喜欢,是天文学的题目。”盛沿眉开眼笑。
盛凛觉得盛沿做题开心了,自己不费力气拿到信件也很开心,这未尝不是一种双赢。干脆趁这个劲头,把藏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信件都找出来好了。
盛沿笑眯眯,然后猝不及防开口道:“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刚才那个人。
在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谁。
“诺诺啊,你们打招呼了吗?”盛凛随意地坐进沙发里面。
“叫诺诺啊。”盛沿记下了名字,“我可能吓到他了。”
盛凛动作随意地摆了摆手,说:“不可能的。”
别说盛沿,就算是联合国现在权力最大的人出现在罗一诺的面前,也休想他有什么反应。
盛凛的思考方向不能说错了,但是实际上,罗一诺确实是被盛沿本人给吓到了。
“其实我也很惊讶。”盛沿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惊讶什么?”
“那位先生,是你的谁?”盛沿说了和刚才的问题大同小异的话。
他本来就是想要问罗一诺和盛凛的关系,只是盛凛没有意会到。
“哈?你要问这样的问题?”盛凛一副叛逆小孩的样子。
“这是不能问的问题?”
“没有啊。”盛凛回答,随后沉默了两秒钟,承认了,“是我在交往的人。”
盛沿没有回话。
“做什么?”盛凛不满意他的安静。
“原来你只是喜欢同性,不是爱无能。”盛沿安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同性。”盛凛没有那个概念。
“这句话不能当着诺诺的面说,很容易吵架的。”盛沿很想要教盛凛一些恋爱的知识,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但是他回想自己的一生,似乎在感情生活上,没有丝毫建树。想到此,盛沿就觉得很苦恼,抓了抓头髮。
盛凛笑了笑。
这个人并不是他的生父,但确实是他的爸爸。
盛沿努力当他的父亲,为此付出了许多努力。
他们两个人聊起来,盛沿顺手把盛凛递给他的卡片问题做了。当他做完后,随手翻开后面,发现背后有一句话。
你要多做题,老了才不会痴呆。
早在几百年前,人类就已经解决了老年痴呆的问题。但是能从这句话,看出写出这张卡片的人对盛凛那奇奇怪怪但是又真情实感的担心。
“我看看,下一封信在沙发后面。”盛凛按照指示,从沙发后面找到了一封信,他同样把信占为己有,随后把卡片给了盛沿,示意盛沿继续解题。
盛沿笑了笑,把卡片放下,说道:“我好像多管闲事了,这是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努力吧。”
盛凛十分震惊。
自从他们聊天开始,盛凛的房门就被推开一条缝,罗一诺鬼鬼祟祟地蹲在地板上,努力听着他们的对话。
“找到喜欢的人,挺好的啊。”盛沿说回这个话题,随后用忧伤的眼神看着他。
“你又想要说什么?”盛凛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