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裔跟她解释:“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老式的纸牌,想玩吗?”“来钱的吗?我没带现金,支付宝可以玩吗?”蒋裔笑了,他起身带着简玟朝那走去,本来桌子四周围满人,见蒋先生过来,人群中腾出空隙来,蒋裔把简玟让到里面,那些人在玩的时候,蒋裔立在简玟身后为她讲解道:“从那边开始抓牌,暗牌不出,叶子出来后再比大小,牌分‘以、像、四、时’,类似扑克中的四个花色。”简玟看得认真,研究一圈下来后,她身子向后微微倾斜问道:“有点像麻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麻将或者用扑克牌?”蒋裔低头道:“他们觉得叶子牌抓得顺手。”他的声音悬在她头顶,简玟向后倾身的时候几乎要撞到他胸口,发丝间铃兰的香气萦绕在蒋裔的鼻息,他喉结微动低眉看着她兴味盎然的神态,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简玟看了一会后,回身对蒋裔说:“我好像会了。”蒋裔对在场的几人说:“哪位能让简小姐露一手?”简玟赶忙用唇语对蒋裔说:“低调,我牌还没认全。”面前的男人起身让位,蒋裔为她拉开椅子的同时,在她身侧低语道:“有我在。”简玟坐了下去,活动了下手腕,扫视了一圈,对面的男人蓄着小胡子,胡角微曲,脑后扎着一个低低的辫子,穿着质地精良的长袍子,造型介于摇滚和牧师风格之间,身旁的茶桌上放着他的帕拉梅拉车钥匙。简玟左边的中年女人脸涂得惨白的,发际线颇高,黑直的头发一直到腰部以下就这么挂在背后,活像贞子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直接上了牌桌,她的手上戴着闪瞎人眼的鸽子蛋。右边那位大叔,脖子上挂着条比狗绳还粗的金链子,长相很是粗旷。牌桌上的人目光沉寂且瘆人地盯着她,简玟再次感觉到那种怪异的氛围。有人为蒋裔搬来把椅子,他在简玟身边坐了下来。简玟吞咽了下,探手拽了下蒋裔的袖口,他弯下腰来,简玟小声问道:“来多大的?”蒋裔对她说:“没多大,安心玩。”简玟摸牌的动作虽然有些别扭,但是打牌的态度却格外认真,叶子牌上的图案为水浒人物,遇到不确定的牌,她便侧下身子。为了不给其他几人知晓她的牌面,蒋裔弯腰在她耳边提醒她,这一来一回,简玟感觉耳朵都烫了。蒋裔发现她并不是在说大话,除了有的牌不太熟悉,牌技是有的,几轮过后,她牌认全了,逐渐上了手,牌运一来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活灵活现。蒋裔见状便放任她一个人玩,刚才是见她坐着拘谨让她喝了点红酒,这会就上脸了,他起身去为她弄杯茶,还没回牌桌就听见那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呼声,长发女用福建话骂对面的金链子,金链子面无表情,胡子哥两手交叠放在袖管里,皮笑肉不笑。简玟身后围的全是人在看她的牌,她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然后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当终于寻到蒋裔的身影时,她对他粲然一笑,整个人都鲜明起来,蒋裔的神色恍了下,朝她走去。还没到近前,简玟就像竹筒倒豆一样对他说:“你看我的牌,我这是不是相当于麻将中的十三幺,扑克中的同花顺啊?”蒋裔笑着将茶递给她,她没接,依然兴高采烈地说:“你快帮我算算。”蒋裔干脆将茶喂到她嘴边,直发女还在用福建话同她说话,简玟没太在意蒋先生的动作,就着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抬头问道:“她说什么了?”蒋裔把茶放在一边告诉她:“她问你是不是出老千了?”简玟眉头一拧便道:“怎么出老千了?我这是麻将世家传承的天赋,我七岁的时候看我妈打牌,她一要放炮,我就对她做鬼脸,她牌友还说我上辈子是赌鬼投胎呢!”话音刚落,一桌子的人忽然都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眼神颇有幽怨之感,就连蒋裔都挑了下眼帘。简玟被他们盯得毛毛的,眼皮子跳了下,侧身问蒋裔:“他们怎么了?”蒋裔嘴角敛着笑说道:“他们可能打累了,想休息一会。”简玟起身的时候目光掠过那杯茶,心头微动,她貌似、好像、大概刚才无意间喝了蒋先生喂到嘴边的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简玟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修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抱着双臂驻足在桌旁看牌。他的目光从简玟脸上飘过,复又转向蒋裔,笑得揶揄:“怪不得蒋先生去完亚马逊家都不回直接来滨城,原来是找到了一棵摇钱树。”说完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回了简玟的脸上:“大赢家没有赢完就走的道理,不知道待会幸运之神是会光顾你,还是我了。”蒋裔轻拍了下简玟的背将她带回看台,不轻不重地扔下去:“你得先有本事赢。”修聿嘴角微斜,看着简玟的背影。简玟抬起头问身边的蒋裔:“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蒋裔告诉她:“通常情况下最大的两个赢家之间需要抽牌定输赢,这是他们一贯的玩法。”果不其然,简玟回头看见修聿大摇大摆地坐在了牌桌上,桌上的人已经又换了一批。简玟刚痛快的赢了一场,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那个阴阳怪气的修聿。她不禁问道:“他说我是大赢家,我赢了多少?”蒋裔笑着将她让到了沙发里面,回过头伸了下手,不一会有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正是刚才那个直发女手上的鸽子蛋。简玟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真的吧?”蒋裔告诉她:“那个同你打牌的女人是恒盛食品的实际控股人。”简玟刚欲伸手,突然又缩了回来,恒盛这个品牌是百年老字号了,专注于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