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常,樊晨怎么可能会出镇天阁,他一向将这里的封印当成唯一的希望,千年来都没有离开半步。就连当年各族联合反天,也只是因为对方不怕死居然试图对这里的封印下手,他才出手的。现今却为了妖界之事去了边界城,理智告诉他这很不正常。除非真如仙侍所说,他对那位天宫的公主上了心,可是真的可能吗?“是真的啊!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仙侍以为他不信,继续道,“就连这次赐婚,听说也是无尘天尊,亲自去天宫面见的天帝。”“什么!”羿戈眼睛大睁,心绪彻底混乱了起来。羿戈曾经与他共事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表面温润如玉的人,私下心有多硬,也就只有面对尊上时,才会卸下所有。而那位公主到镇天阁不过短短几年,还只是一个凡人,樊晨怎么会做到如此,除非……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之中顿时冒出一个不可思异的念头,连带着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开始拼命回想这几年发生的事。镇天阁一改常态突然向天宫靠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就是从那位公主进入镇天阁后不久。他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洪毅或是戚阔所为,所以一直没有在意,但如果这从始至终,都是樊晨要求的呢?无论是重罚景晏,还是阻止妖界反天,还是天帝赐婚,如果……这都是樊晨主动要求的呢!他越想就越觉得可能,越想就越激动,脑海中的猜测越来越清晰,耳边顿时响起刚刚离开时,樊晨的那句话。若是尊上在此,亦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若是尊上在此……尊上在此……一瞬间,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数串连了起来,他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甚至有些无法承受似的,身形都开始站立不稳。“仙尊!”仙侍一惊,正要上前扶他。他直接避开,猛的睁大眼站直了身形,“我得回去一趟……得回去一趟!”说完,压根顾不得虚弱的身体,调动全身灵力,转身朝着镇天阁的方向发疯似的飞了回去。 马甲掉得如此之快羿戈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疯狂的飞回了镇天阁,只为验证心中的猜测。甚至都等不及如上次一样的通传,迅速锁定了戚阔和樊晨的气息所在,直奔向西院的方向。刚到门口却遇到正好出来的戚阔,见到羿戈去而复返惊了一下,张口便想要说什么,“你怎么……”羿戈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道法诀拍了过去,暂时定住了他的身形,继续冲向前面的院落。甚至唤出本命法器,不顾身上的伤,直接就劈开了院外的隔绝法阵,不要命的冲了进去。同时,一道陌生却又带着熟悉语调的声音传来。“罢了,小莲花你也劝不住的话,便……”下一刻他见到了出声之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相貌,气息,灵力没有一丝往日的痕迹,但是无论是说话的语调,指间敲击桌面的小动作,还有周身流转的气质,甚至那声无意间唤出对樊晨独有的称呼,都在诉说着那个最最不可能的真相。顿时,一路以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本死死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大石,也终于咚的一声落下,溅起如海啸一般的诸多情绪将他浸没。他应该认出来的,他早应该认出来的!明明应该是欣喜的,但一时喷涌而出的情绪,却直接模糊了眼眶,他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眼中只余下了前方石凳上,一手轻捏着茶杯,一手无意识敲击着桌面的人。姜燃和樊晨也被突然劈开法阵,闯进来的羿戈惊住。他动作太快,加上故意隐藏,就连着樊晨也未发现他的靠近。下一刻戚阔也一脸愤怒的冲了回来,“羿戈!你又想干什么?”两人本来修为就相当,刚被定住也是一直没有防备,但也只控制了两息时间而已。羿戈却仿佛听不见一般,只是直直看着姜燃的方向,双目通红,手里的剑咚的一声落了下去。半会,他突然双手交叠,朝着姜燃的方向,毫不犹豫跪拜了下去,沙哑颤抖隐隐还带着丝泣音的语调,顿时在院内响起,“属下……羿戈!恭迎尊上!”“……”院中顿时一静。姜燃看着前方跪得几乎在贴在地上的人,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马甲又掉了。真是想不通,她到底哪里漏了马脚,怎么一个个的,全都认得出来。见对方一副坚定的样子,只能长叹了一声,上前两步弯身扶起伏跪在地上的人道,“你无需跪我,不是教过你们,无论是谁都应该站着活,任何情况下都不该弯了脊梁,包括我!”语落,羿戈浑身一颤,是尊上,只有尊上才会说这种话,尊上真的回来了!瞬间他只觉得被巨大的欣喜砸得晕眩,眼里的湿意更加奔涌而出,低头狠狠擦去脸上的湿意,用力咬着惊喜到打颤的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尊上!”他慢慢站了起来。“你不必如此!”姜燃又想叹气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燃筝,你也无需再唤我尊上。”“不,尊上!”羿戈一愣,带了些急切的抬头道,“无论如何改变,您永远都是尊上!这千年来,大家一直都在等您回来,不仅是我,还有左先峰文渊、右前使陶营、骁勇前卫屈冲、副都统……”他噼里啪啦的报了一大串的名字,全是当年一起诛魔的同伴。这回不仅姜燃就连着戚阔和樊晨都有些惊讶,“这些年,他们都在南境?”“是!”羿戈点头,整个人一改刚刚在大殿之中那灰败颓唐的模样,眼里都是激动的光芒,如同一株濒死的植物,突然被注入了生机一般,“我们都在南境等着尊上回来!”姜燃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