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了!”老爷子抬手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别跟我口是心非了,等阿曼出差回来,你俩利索点把关系定了,该结婚就结婚!人生苦短,何必要浪费时间!”
没想到话题一下快进到结婚,盛翦猝不及防,结结巴巴道:“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我都没想好呢!”
“想啥想!错过了阿曼这个店,你还想有下一趟?美得你!”
老爷子坐直腰板,眉目严肃,不知不觉又摆出了当年当家做主的架势,“你若是对阿曼真没意思,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可你显然并不是,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已!真任由你这磨磨蹭蹭的性子来,再过十年,你爸都未必能抱上孙子!阿曼今年二十八,再过两年就高龄产妇了,你等得,人家可等不得!”
盛翦闷闷地不说话了,低下头,垂下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气氛一下静了下来。
盛一凡凝目瞧了儿子半晌,开口打破了沉寂,“好了,爸,阿翦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你给他点时间,让他慢慢考虑吧。”
老爷子露出不讚的神色,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儿子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隻得长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不操这么多心。”
凌筠潼没经历过这种家庭里的琐碎争执,见大家都沉默了下来,难免就有些手足无措,惴惴不安。
想了一想,他望向老爷子,小心翼翼地劝道:“阿翦现在还没能确定下来,也许是因为和曼姐姐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吧。等曼姐姐出差回来了,我在家多整些朋友聚会,阿翦有空也常过来玩。只要真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见的面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能定下来了。’
这话说到了老爷子的心坎上,眉目一松,脸上也有了些微的笑意,“还是筠潼心细,那就这么办吧,辛苦你了。”
随后就和盛一凡聊起了公司的事,针对几个股东的作风问题进行了探讨,结婚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盛翦朝凌筠潼投了个感激愧疚的眼神,凌筠潼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吃过午餐,凌筠潼又陪着盛一凡坐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别离开了医院。
老爷子有睡午觉的习惯,盛翦扶他上了床,替他盖好薄被,将窗帘放下来遮住刺目的阳光,拿起手机便走出了病房。
正要下楼去溜达,就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上那无比眼熟的号码,盛翦隻迟疑了一瞬,便按下了通话键。
他不说话,话筒那边的人也迟迟不作声,较劲似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这样僵持了大概三分钟,盛翦终于耐心告罄,站定脚步,嗓音沉沉道:“没什么事我挂了。”
那边的人总算急了,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阿翦……”
盛翦微一凝神,抬头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凛然道:“事到如今,你还找我干什么?”
听着话筒里冰冷无情的质问,曹娇芸头皮一麻,不由捏紧了手机,长长的大波浪头髮凌乱的披在身后,眼睛泛红,神情憔悴枯槁,整个人像是忽然老了十几岁,再没从前的志骄意满。
沉默几秒,她终于鼓起勇气,呐呐地问道:“阿翦,你……你现在过得好么?”
“挺好的。”盛翦语气轻快,眼神却充满了嘲意,讥诮道:“大家对我都很好,至少,比你从前待我真诚多了。”
曹娇芸死死咬着唇,直到尝到口中的血腥,才抖着唇松开,哀哀地说道:“阿翦,不管怎样,我总是你的妈妈,别人可以瞧不起我,但唯独你……你不能对妈妈这么残忍!”
盛翦心头一疼,用力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他神色坚硬了很多,一针见血地冷声道:“你都能跟这么多男人偷情了,还会介意我怎么看待你?
你口口声声说爸对不起你,耽误你一生,害你守活寡备受煎熬,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却在寻欢作乐,把男人当衣服一样地换了一茬又一茬……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知道后的感受吗?!”
曹娇芸面色灰败,嘤嘤哭道:“我也不想的,每次见完他们后我也后悔,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阿翦,不管你信不信,在和你爸爸的这段婚姻里,我真的很痛苦,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和欢愉……”
“别说了!”盛翦打断她的话,厉声道:“我不想听你狡辩,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反胃!你要是还盼着我点好,以后就别再联系我了!”
听出他有挂电话的意思,曹娇芸急声道:“等一下!阿翦,我还有话说!”
盛翦牙关紧扣,面色绷得紧紧的,半晌才硬着嗓子开口,“如果你想找我帮忙,很抱歉,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就一个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你想要的权钱公司股票,我一样都给不了你!”
“不是的!我没想跟你要东西!”曹娇芸眼泪滚下来,泣不成声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下午四点的飞机,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