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导拍桌震怒,站在讲台上怒吼:「左淇淇!给我站起来!」
我眼尖瞄到桌上放的那一叠簿本全是昨天缴交的作业,老师改完啦!我大难临头啦!
完了!
我颤巍巍的缩着肩膀起立,班导又吼:「你看看自己都写了什么!全部文不对题!硬掰也不至于像你掰成这样!故意的是不是!想挑衅我是不是!」
我垂着头想,老师,我、我哪敢啊。
他把簿子全砸在地上,全班惊讶的倒抽了一口气,我吓呆了,只能僵着身子看他。
「还看!连作业都不知道要捡!如果不要了就扔纸类回收去!」他对着我大吼。
「我捡、我捡!」从小到大几乎没被老师兇过的乖宝宝我,胆子根本比饭粒还小颗,小心翼翼边看他边走过去,蹲在地上一本一本捡起来。拉乌国不晓得还存不存在体罚,他不会打我吧?
捡完以后我畏畏缩缩的回到位置,换何拓被叫了起来。
我偷偷侧头看他,见他一脸平静,似乎早已习惯。
「昨天让你留下来写完再回家,好,现在写是写了,但你写的东西没比左淇淇好到哪去!」
砰!我又中枪了。
摀住冒烟的胸口,我不停在心里祈祷,老师,拜託您集中火力攻击他攻击他,忘了渺小左淇淇的存在啊。
可惜没用。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外面罚站!好好的反省自己这是什么糟糕的学习态度!」班导最后用尽浑身力气飆出怒吼。
我怕怕的往何拓那里看,他朝我点点头递来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我只好认命迈开步伐走出去。天气难得不错,走廊上可把远处翠绿山群看得清晰辽阔,正想开心的奔去墙边,何拓在我身后轻飘飘提醒:「你站错位置了。」
咦?罚站还有固定位置哦?这傢伙到底是多老练了啊。
他勾起唇脚步落定,我学着他挪了挪,鞋尖贴齐地上用电火布贴出来的粗线,和他并肩站在樑柱旁,听着左边教室、右边教室,四面八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真是青春啊~~~
要不是忽然劈头砸下这么一齣穿越剧本,高校生活只能在记忆里缅怀呢。
「原来你功课不好啊。」看来昨天被留在办公室里写作业的人真的是何拓。
他抬头挺胸嗯了一声。
「难怪你不借我抄功课了。」我低喟。说来还真的不能怪他,他都自身难保了,如何救我。
这隻大腿抱错了,我得找个更粗壮的大腿抱住,好好的活过替身似的高中生涯。
转过去看他,我问:「你知道有谁的功课好,心地也好吗?我去找他/她结盟试试,等我抄完功课可以借你抄,以后大大小小事情咱俩互相包庇一下,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那道细细的眼皮缝瞟来一眼,很有男子气概的磁性嗓音说:「我不需要。」
我点点头,「好吧,你有骨气。」
他思忖片刻,「功课的事,其实你可以找你男友帮忙吧?」
「梁书蔚?」我疑惑:「他行吗?」
「年级前三……」他低低的说,然后拋了个嘲弄的笑容过来,「你说行不行?」
我用一种长他将近十岁但心智年龄大概比他成熟七八十岁的老成方式淡淡瞥这小伙子一眼。算了,不知者无罪,何拓也不知道我这具左淇淇的壳里换了芯,不怪他了。
我这成熟的人很快就沉不住气了,偷覷一眼教室发现老师没注意到我们在聊天,立刻问何拓我们到底得罚站多久啊?他说依照旧经验,得看老师心情决定。有时站半节课老师就让他回去,有时站一节课才肯放人,有时老师忘了他,足足站了整个上午也是有的。
我很同情他,却又觉得这人太过逆来顺受。人家让你站你就站啊?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受教权吗?站在这里怎么听课?
想像着这隻瘦皮猴沧桑遥望远山的背影,我软了口气:「你都自己一个人受罚吗?」
「嗯。」
「以后我大概每天都会陪你了,我们相依为命守好这块罚站风水宝地吧,全校恐怕只有咱俩能欣赏那片山林的美呢。」我感慨的说。
何拓:「……」
看来今天老师心情不太美妙,到了下课时间还没叫我们回去。我脚很痠,忍不住扭来扭去,轮流把重量压在某隻脚上,让另外一隻脚休息。往何拓那边看去一眼,他倒是全程站得直挺挺。
我惭愧了,连罚站都输给一个十七岁的小男生。
下课时间不少学生经过我们教室走廊,我和何拓这对难兄难弟也成为他们议论纷纷的对象,还好我谁都不认识,有人笑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骂回去。
何拓忽然用手指戳了戳我,低声道:「你男友来了。」
梁书蔚?在哪啊?
我左右张望,很快看见了他。梁书蔚又高又帅,其实很好认。他仍然跟那个长得也很帅的男生走在一起,我恍惚想起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看过的无数册bl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