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好似染着一层冰霜,薄唇紧抿,频繁在课程和网页之间来回关注——猝不及防地刷到了所谓的声明证据。
陆岐琛捏紧手掌,指尖近乎嵌入掌心的肌肤中,只因看清了那份马赛克了姓名外重要信息的文件相当熟悉。
一份同样是来自血缘机构的检验单。
陆岐琛独自前往那家检测机构。
这次上班的男员工脾气臭,板着一张脸,比他在圈里遇到的各路明星排场还大:“关于检验单的真伪检测属于私密问题,我们机构从不开展这项服务。”
陆岐琛准确报出上次员工的工号:“把她联系方式给我。”
男员工:“那是位实习员工,您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陆岐琛被吼得也冒了火,可话说到底,他并不占理,上回进行检验前也听来同样的话,无非是钱给到位了,没想到接了一单私活的员工竟是实习的。
他重新坐回车上,胸膛剧烈起伏,扔在中控台的手机传来简讯,但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情点开看。
下个路口的红绿灯不知换了几轮。
陆岐琛沉下气息,在响个不停的铃声提醒中,把车开回别墅楼下,熄了火却不下车,这才捞过手机看起来上边的信息。
信息来自把微信状态改为“快肝死了”的时峙妄。
时峙妄:“老大,能查到的都在里边了。”
上边是一个文檔。
陆岐琛试图心平气和地点开,脸色愈发深沉,关于陆洛父母的身份相当神秘,全网搜不出长相,家族中抛头露面的人从来都是陆洛的小姨。
至于陆洛的姨夫魏思明,在国内外开展多项业务,但多是珠宝首饰行业,也与一家名表有合作关系,并不涉及娱乐圈。
唯一让人好奇的是,魏思明和恋人年纪将近五十,却并未生育小孩,而是专注于公益事业。
“……”
在这里有不知是金毛还是卷毛备注的大爱无疆。
再往下,是关于黎飞在河内的线索,这人好像闷声发了一笔大财,行事低调,买了豪宅,但从规模和地段上看,不像是单靠坑了他解约费就能换来的。
车里太闷,陆岐琛降下窗户深呼吸,胸口随即一颤,总得喘几口气。
网上的狗血桥段传到瞿时念眼前,他刚午睡醒来,和小管结束通话,得知有人用黎飞的名义将不知名快递寄往了费扬扬家里。
但具体是什么物件以及寄件人的信息还得继续往下查。
瞿时念必然不好亲自问陆岐琛,他走下楼梯,掌心握着手机,与搬入行李的女助理玫瑰打了照面:“刚到?”
玫瑰冷得直哆嗦:“嗯,老板最近身体怎么样,没事少看网上的那些东西。”
瞿时念:“没事。”
他把玫瑰领往小管隔壁的房间时,掠过陆岐琛的卧室一眼,尽管那家伙搬来上边睡了,但东西都放的这间屋子,不知怎么想进去看两眼。
可想想还是算了,怪侵犯人隐私权的。
进了玫瑰的卧室。
玫瑰收拾行李,好奇地小声问:“您和陆先生进展如何啦?”
瞿时念带着睡醒不久的放空状态,脑袋也沉,迟缓地反应过来:“不清楚。”
玫瑰:“……”
上个月还在首都时就说的不清楚。
定居星海市养胎是她提的主意,为陆岐琛开拓未来事业,避免狗仔跟拍,比在首都方便得多,但老板和老板娘的推拉持久战,也是够令她没想到的。
玫瑰谈及情史:“一个月,我和初恋男友都快进到舌吻了。”
瞿时念:“……”
然而他和陆岐琛又睡了好几次。
玫瑰闻声色变,膝盖撞到床沿,震惊地问:“这都还没在一起吗?”
瞿时念和女性员工谈及这些,自觉不妥,但相识已久的关系比起员工胜似亲友,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他好像感觉我只是在馋他身子。”
玫瑰小声嘀咕:“也没说错。”
瞿时念威胁似的眨了眨眼。
玫瑰拚命挽留:“非要这么说必须得是互相馋,那……您觉得小陆先生呢?”
瞿时念含糊其辞:“他责任感挺强的。”
陆岐琛是那种硬着头皮登上选秀舞台,哪怕自己摆烂,也不会拖队友后退的人。
所以会对他和崽崽负责。
或许……像他一样从小缺失家庭关爱,有了崽崽后,遵从本心地接纳和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至于他俩之间各自有所保留,藏着事儿,那晚的侃大山就足以证明了所有。
陆岐琛选择避重就轻,兼职能聊上半个多小时,来到首都找亲戚的事儿只会一笔带过。
哪怕瞿时念想告知些什么,关于自己也好,关于资助人一家也好,生怕陆岐琛并不在意,就像是他一人在场独角戏。
可谁又不想得到偏爱。
瞿时念即便推掉了行程,但公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