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嗤之以鼻的圈子玩法, 如今轮到他真香了, 但凡陆岐琛哄一哄,怕是要砸什么资源都愿意。
“对了。”陆岐琛随口谈及,“符忱联系我,剧方打算让我们在开播前连线一场直播。”
像这种剧方要求的直播没有自己直播来得随意。
瞿时念认真给他做规划:“让玫瑰教小费给你顺稿。”
“好。”
陆岐琛心中藏着事儿,迟缓地道了谢。
他一闲下来就会想起黎飞和魏思明的事,平时吃饭会频繁给瞿时念夹菜,如今琢磨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多吃。
公益活动为期两日,当晚陆岐琛睡得早,不清楚具体是几点时,感觉到瞿时念好像起夜了一回。
翌日一早。
救助中心的操场聚集了来参与活动的失依儿童。
资助物已早早送达办公室,送书环节安排在互动趣味课程后,以往瞿时念会扮成志愿者给孩子们讲课,这回因身体原因,陆岐琛主动替了他的活儿。
英语混搭武术课,孩子们既被逗笑又崇拜不已,课间围在陆岐琛身边,好奇转圈圈:“哥哥你比昨天帅了好多好多。”
陆岐琛扯唇,怕他们仰脖子得了颈椎病,随地找处台阶坐下:“昨天穿得很奇怪?”
“对哇,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帅哇。”
“我们还以为你要拍照呢!”
陆岐琛敞着的腿一收,抠了抠破洞裤,那几个孩子也好玩似的戳他膝盖:“哥哥你怎么不拍照啊,集体照,会上传到网络,让我们罚站好久的那种。”
陆岐琛说来也惭愧:“其实偷拍了一张。”
尽管只是瞿时念随手给他拍了发到微博上的照片,不遭人诟病多半因穿成个熊样,像下乡插秧,显得朴实无华,丝毫不做作。
回想起来,陆岐琛以前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见多了为作秀而来的人物,为了拍出效果好的照片,每回都指定了要他站前排,强迫他摆笑脸。
都是过去了。
陆岐琛回过神,的目光越过对面平楼,穿透窗户,窥见正坐在教室里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瞿时念。
远远的,他稍微摘下口罩,露出大半张侧脸,瓷白肤色在冬天中像雪花,不食人间烟火。
耳边是小孩们的碎碎念,眼睛片刻不移的注视着瞿时念,仿佛他融和于那样的场面之中。
陆岐琛不忍上前打扰,但周边小孩都瞅了眼手表,撒野似的跑过去:“去听志愿者老师讲故事咯,不然班车要接咱们回家了!”
“那才不是我的家呢!”
“就是,我住在的是我表姑姑家,下学期不知道要换到哪个亲戚家里了。”
“……”
陆岐琛差点忘了,尽管安排福利院使用的场地进行活动,但这些都是失去生身父母的孩子,有住处却没有监护人照料的儿童。
三层的平房楼梯泛旧,陆岐琛恍生出瞿时念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往事。
可当他起身拍了拍裤子,飞尘飘逸,身后咚咚的响,他回头对上沉默的时峙妄,思绪被短暂地抽离出来,嗓音沉闷:“怎么样。”
时峙妄摇了摇头:“没什么进展,这里的工作人员嘴巴挺严实的。”
原本陷入一片温柔乡,每提到这茬事总莫名他烦躁,陆岐琛也没想到这么轻易被拿捏住了。
至于网上的声音,据说已经有狗仔计划前来小镇一探究,多少也影响了这次公益活动,他们完事后也尽快启程返回星海市。
瞿时念一路闭目养神,不经意将肩膀靠来又缩了回去。
陆岐琛揽住那肩膀,隻当瞿时念对小孩们不舍,真心做公益和阳奉阴违的表面作秀截然不同。
他向来自诩直觉很准,又怎不会从最开始就一眼辨出瞿时念的善。
在那时开始,怜悯和同情施加于他身上,其实他能感受出来——所以始终害怕瞿时念对他仅此而已。
回到星海市区。
小镇泛旧的街道褪去,取而代之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像极了他从小地方来到首都的那一天。
车辆停靠在院内,陆岐琛先没叫醒瞿时念,对时峙妄小声说:“有进展电话联系。”
时峙妄点了点头。
陆岐琛这才捏脸唤醒瞿时念,陪他回到家中休息,聊了会儿之后年末的工作安排,打算找点事做了:“我先去上网课?”
瞿时念喝水的动作一顿:“去吧。”
分别在房内和客厅各自忙碌。
瞿时念望着窗外的阴霾天空,想起小管发给他的信息——来自凌晨后半夜,当时陆岐琛已熟睡的时候。
小管提及了关于黎飞的现状,人在河内,刚被揍进医院,已经是半死不残的状态,看来寄来的物件杀伤力不小。
也难怪陆岐琛这两天心情这么差。
但瞿时念也在意别的,陆岐琛装作若无其事地完成公益活动,丝毫没有向他敞露的意思,更遑论需要帮助,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