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念没闲心在乎网络上的声音。
他料定公开不了,陆岐琛在镜头前随意, 实则斟酌了分寸,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哄人法子?几句话便将他轻松取悦。
瞿时念怀疑他中了恋爱的圈套。
窗外响起车声,几番经过, 都不是停在院内的熟悉那辆, 他没留意到距离直播结束仅过了十分钟, 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弄堂小区里。
陆岐琛在犹豫该不该保持这番妆造。
“大半夜的,帅死鬼了!”费扬扬在左分析, “可不得把瞿老师迷得团团转!”
时峙妄在右摇头:“效果已经达到了,别整这么花里胡哨的好一些。”
再讨论下去天都亮了,陆岐琛决定不听,借来电瓶车钥匙, 换鞋下楼, 在楼道收到瞿时念发来的定位。
陆岐琛:“……”
那家伙竟然知道他在外边长椅坐了一宿。
气温零下的夜间, 他骑走电瓶车,路过闹市买了束发光的气球,又在等红灯时,顺便买下摆摊推销的库洛米暖手宝,一路回到别墅区。
像鹅毛的雪悄然落了下来。
陆岐琛一路没发现,车灯照向长椅处,辨出坐着个人。
大衣外套裹上围巾,夜灯投下的光落在棕色头髮,像优雅的白天鹅,他下车走去,将人抱在怀里:“冷不冷?”
发光的七彩气球被挤掉了,瞿时念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陆岐琛一戳那气球的按钮,自动播放一首《告白气球》,尬了起来,好在附近没人。
瞿时念要被傻到了,绷着嘴角,怕精心营造的氛围也弄没了。
陆岐琛坐下,闪烁着光亮的气球插在椅把手,又把暖手宝塞过去,捂住瞿时念冰冷的手:“我没谈过恋爱。”
瞿时念吸了吸鼻子:“我也是。”
陆岐琛直白道:“没看上过别人,隻认准你了。”
瞿时念下巴埋在围巾里,呼出白雾一般的气息,手指悄然被牵住了:“怎么这么会说。”
陆岐琛逼近去追问:“还生气吗?”
瞿时念眼睫乱眨:“本来也没生气。”
这种迟到地体验早恋的感觉就很妙,越听越像小学鸡在念书时偷摸逛小操场的对话,道不清的朦胧情愫在作祟,还得时刻担心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陆岐琛的手指轻压下围巾,雪落在庞大的花园,他虔诚地亲吻上瞿时念的嘴唇,像在捧易碎的珍藏品,那么轻,生怕弄碎了。
瞿时念睫毛紧密地眨动,闭上了眼,全然放弃思考,隻任由陆岐琛的一举一动牵着他走。
“汪汪——”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秋田犬吓得他俩原地分开!
陆岐琛、瞿时念:“……”
那隻秋田犬围着长椅转,笑着哈舌头,机灵鬼似的暗示他俩想玩发光的气球,把他俩整得没了脾气。
瞿时念尴尬地坐正身子:“应该是隔壁老人家的狗狗。”
陆岐琛记起来了:“给他们送回去。”
言外之意是别打扰他俩谈恋爱。
陆岐琛牵手领着人走,另一隻手拿着气球,那秋田犬片刻不离地跟在身后,一路来到另一家灯火通明的别墅。
正在门外徘徊的奶奶一喜:“可叫我和老头子好找,一不留神就瞎跑!吓坏奶奶了!”
陆岐琛不擅与陌生人搭腔,可奶奶的老伴也出了门,嘴上一个劲地道谢,说对他俩饶有印象,唤他俩进屋来坐坐。
本以为瞿时念不喜热闹,更何况是与陌生人,但手指被捏了捏,他似在询问:“坐会儿?”
陆岐琛:“都好。”
他俩登门拜访,手上也没什么礼物,瞿时念倒是大方,那气球被狗狗们讨了去,唯独暖手宝握在掌心不舍得松手。
老人家的装修风格为中式,复古木製家具,家中摆设别有情怀,本以为会是热闹的阖家环境,落入眼中却是零落孤单。
“记性不好,一直忘了还伞。”老爷爷失笑。
瞿时念也笑道:“不打紧。”
老奶奶沏来热茶,聊起家中孩子不常回来,三天两头出差,有时候又会住在近公司的公寓,不过想见小孙子倒是常能见着。
老人家认出他俩的关系,谈及年轻时的恋爱经历,充斥着老时代独有的浪漫。
余光里,瞿时念听得津津有味,两手捧着茶杯偶尔轻酌。
陆岐琛也听着,明知那茶里并未掺了酒,道别离开时,却预料到瞿时念会是一副黏来的醉醺醺模样:“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陆岐琛打横把人抱起,走回家中,鞋子蹬掉了,外衣到了房间再换,冷意被隔绝在外,他俩窝在通一床被褥里取暖。
瞿时念困乏闭上眼:“我昨晚也没睡觉。”
陆岐琛轻下声:“那睡了?”
“想和你说话。”
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