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琛怔然:“会的。”
有时候,他总能在母亲和恋人的身上看到相似的影子,正如多年前在大厂里做的那个梦,他的缺憾早已冥冥中注定得到了救赎。
年轻有为的陆总陷在自我感动中,驾车回家前,订了一束花,浪漫又不失温情。
陆岐琛打算犒劳在家的恋人,他这些天忙于工作,而崽崽生病能好起来,都是瞿时念在悉心照料。
阿姨呵呵地笑:“豆沙包少爷好多了,闹着要出去玩呢,瞿先生下午就陪出去还没回呢。”
陆岐琛:“……”
一到家冷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果然没有提前告知的惊喜就像一盘散沙,他把鲜花交给阿姨照料,独自在玄关处发消息。
整整五分钟过去了。
对话框里始终只有他发出的话,冷冰冰得不到任何消息:“……”
试问哪个已婚男人抵得住这种痛苦?
西装革履下班回家,见不着爱人和崽崽,他这钱赚得比桥底捞鱼还难受,帅哥自闭了。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几下时。
瞿时念和豆沙包正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安静地注视大屏幕,习惯从来如此,他不会在电影播放时,回復信息以影响他人的观影体验。
哪怕因一周前看过超时空特工,这部是崽崽抓阄选的,作品和演员的演技中规中矩,他们家崽崽睡过去好几回。
电影结束。
全副武装的瞿时念站起身,无人辨出他是影帝本人,牵起同样戴好口罩、小帽子的豆沙包,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崽崽录製更新的素材。
一团有组织的粉丝群体在银幕下合照做活动:“子墨粉来这里报道哦!”
是这部电影的主演之一,阙子墨。
“念念爸爸,他们在做什么哇?”豆沙包好奇地张望。
瞿时念司空见惯道:“应该是粉丝自製准备的周边礼物,会用来给偶像做宣传,送给来看电影的路人。”
豆沙包哦了一声。
他对其他明星叔叔的小卡片不感兴趣,但是那些姐姐们手上的小圈圈会发光,豆沙包哪里能移开眼。
“爸爸,我想去要礼物可以吗?”豆沙包晃了晃被牵着的小手。
陪同外出的管家哥小幅度摆手:“少爷,那边写着要拍照的,到时候会被放到网上。”
豆沙包干瘪起嘴巴:“可是豆沙包好想要发光圈圈。”
瞿时念最经不住崽崽撒娇,低声吩咐道:“小管,带莱恩去吧,别摘口罩就行。”
豆沙包眼睛都亮了:“好耶!”
看着管家哥带豆沙包去参加活动,被那群粉丝哥哥姐姐簇拥,直夸好可爱的小朋友,瞿时念弯起嘴角。
他迟缓地想起来,连忙拿出手机看消息,发现是陆岐琛在一个小时前发了句:“想去找你们。”
瞿时念眼睫不停地眨,立在影厅楼梯中央的角落,拨出号码:“宝贝还在公司吗?我以为公司今天还有事要忙,和崽崽出来看电影了。”
电话那头的陆岐琛在家里百无聊赖。
心中有怨倒也谈不上,就是有点伤心,还故作逞强装不在乎,骗他:“刚刚到家。”
瞿时念笑了笑:“那我和崽崽就不在外面吃饭了,等我们回家?”
陆岐琛看着摆好的花束,心情回暖:“嗯。”
陆岐琛吹了声口哨,让阿姨做好饭菜,满桌都是瞿时念和崽崽爱吃的。
但那俩回来后,嘴上吃着饭菜,话里话外都在念叨今天的帐号更新,没参与其中的陆岐琛暗自心碎。
他愈发觉得这一切跟多年前的某天很是相似。
他俩那回破天荒地吵了架前,瞿时念一样准备好晚餐,时隔多年,相似的剧情竟能重演,而当年他不仅让瞿时念伤心了,还把人扔在家里不管不顾。
“……”
陆岐琛全然没有多嘴的话语权。
吃饱饭后,瞿时念和豆沙包剪视频准备更新去了。
陆岐琛沉默地在旁陪伴着,听他们聊后期剪辑电影的观后感,更是吃味,为秀恩爱而创的帐号,怎么能沦落到给别人打广告的下场?
更离谱的是,豆沙包黏着瞿时念整天还不够,当晚非闹着要他念念爸爸□□,而陆岐琛独守空房,闭上眼仿佛能听到他俩在念评论。
“……”
翻来覆去整晚都没睡好。
陆岐琛大清早就出门晨跑,回到健身房要衝澡前,刷手机看到来自符忱的消息。
“吸尘器,你们家豆沙包怎么还去给别人应援了?”
如今的符忱已成了圈内顶流,不负当年黑料缠身的小明星,不变的是三天两头仍爱找他聊其他明星的八卦新闻。
陆岐琛隻扫了眼,从阙子墨的粉丝应援博中看到了熟悉的崽崽,难怪他说倒霉孩子从哪弄来的塑料发光圈圈。
符忱的不满衝破天际:“我这就给你们家崽批发一箱,下回别去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