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一直觉得你做每件事都很认真,交朋友和回应友情尤其是这样,你不用担心。”
“走,回家。”
怕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江湛带傅悦走的是灯光被植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人工栈道。
傅悦一如既往地贴心,走在后面并开了手电筒为江湛照明——保安巡逻并不走这儿,而且栈道两旁就是山体,植被很厚实,不用担心手电筒的些许微光泄露出去。
脚步声、裤子摩擦声、秋蝉将死的哀鸣以及昏暗的灯光衬得栈道有几分阴森恐怖。
“怕么?”江湛问。
傅悦摇摇头,而后想起江湛走在他前面,看不到他的东西,又答:“不怕。”
江湛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愉悦的笑声:我小时候特别害怕鬼,晚上走夜路会自言自语,假装有两个人,还会唱歌壮胆;有一天被我妈发现了,她告诉我夜路张嘴更容易泄露阳气,鬼怪更爱近身,从那之后我走夜路就爱捂嘴巴。”
傅悦也笑,他们已经走出了栈道,这里路灯明亮,足够看清江湛大笑的脸,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跳动,频率比平时要快些,他摸了摸耳根,有些发烫。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些变化的缘由,就听到远处传来两位巡夜保安大声交谈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修了0v0
江湛捂住嘴,拉着傅悦就往小树林里躲,他在傅悦耳边轻声说:“嘘。”
傅悦失笑,他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贼喊捉贼。
说话声渐渐远去,就在江湛以为他们安全了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江湛在设定手机铃声上十分“老年”,用的是默认铃声,音量调到最大,仿佛耳朵不太好使。
他今天穿的是口袋其多的工装裤,慌忙之下一时忘了手机放的哪个口袋,不过就算他第一时间摁掉了手机,在寂静的夜里也无济于事。
保安去而复返,江湛拉起傅悦的手拔腿就跑,傅悦虽然尚在情况外,但脑子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跟着江湛动了。
江湛长期健身,步伐大而快,傅悦有点跟不上,但被拉着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努力调整脚步,试图和江湛跑在同一水平线。
傅悦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路程一长,他的手逐渐失温,也就更明显地感觉到傅悦手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傅悦一边想挣开这恼人的温度,一边又想多握一会,这条道路没有尽头最好。
江湛转过头朝傅悦笑了笑:“跑累了吗?快到了。”
傅悦其实很享受这种跑得微微缺氧的感觉,他摇了摇头。
他们把保安甩出了一段距离,江湛指着前方的铁门说:“到了。”
傅悦看着紧闭的铁门,不太明白从这儿怎么出去,江湛推着他,朝铁门与保安室直接的地方挤了挤眼睛。
傅悦这才在年久失修的路灯下看清,在大门与墙壁以及保安室之间,有一道窄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在傅悦思考的当口,江湛又催促道:“快点,你先翻。”
说着,还上手把傅悦往缝隙推。
傅悦踏上了缝隙的平台,侧着身像泥鳅一般,很轻松地溜到了墙外,看起来倒比后背有伤的江湛还像翻墙老手。
江湛和傅悦顺利逃了出来,背后保安的斥责声还追着他们。
江湛捧腹大笑,眯着眼睛问傅悦:“翻墙是不是很快乐?”
夹竹桃的叶子倒影映在傅悦脸上,半明半昧间他的眉眼更加生动,他展颜一笑,也不搭话,江湛却觉得答案尽在这相视一笑中。
傅悦顶着宿醉的头疼醒来后,发现江湛已经出门了,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是“传统三件套”——豆浆、油条、包子。
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有一张江湛留下的纸条,让傅悦醒来的时候再自己热热,他先上课去了。
傅悦将纸条拿回房间,放在放置重要纸品的木匣中,才掏出手机给江湛道了谢。
江湛应该是上课在玩手机,几乎是秒回:
【江湛】:道谢不如做点好吃的?
【江湛】:比如,桂花蟹?
傅悦第一次听说这个菜名,但他笃定江湛不会特意挑奇怪的菜为难自己,想都没想就回了好。
江湛回来的时候,傅悦还在剥梭子蟹的肉,江湛单脚站在入门处的小地毯上弯腰脱鞋,嘴巴也没闲着:“哎哎,你去洗手吧,剩下的我来剥。“
见对方疑惑地看着他,江湛趿拉着塑料拖鞋走到傅悦身边,拉开餐桌旁的椅子,道:“我经常吃,剥得快。”
江湛注意到,傅悦的手因为剥螃蟹都皱了起来,有些懊恼自己提出这么个事儿。他笑嘻嘻地作势要抢傅悦手上剥了一半的螃蟹,傅悦无奈地递了过去:“那我去准备其他的了。“
江湛的手速果然不一般,傅悦刚洗完菜,他就大功告成了。
江湛将装着蟹肉的盘子放到厨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