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卫曜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虽然这个事件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太久远,但是卫曜仔细回想,还是记得在当年的案件纪录中,嫌犯在这附近有一处落脚点,他当即向那个地方赶去。
他也确实赶上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事的oga居然是简以杨!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h市?!!
卫曜想起在早晨他离开基地前还打过招呼的徐钰泽。
答案显而易见,他是为了后者过来的。
卫曜承认,在撞见门内场景的那一瞬间,他切切实实地生出了杀意。
卫曜再度深吸口气,总算冷静下来,他知道陈厘上辈子的下场。
在“记忆”里的这次事件中,陈厘因为精神状况的原因,并没有入狱,受伤的oga家属自然不愿意这种结果,只是在他们提起上诉之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陈厘就已经出事了。毕竟陈厘的那群债主可并不会管欠债人的精神状况,那里面确实有些人有能力,把本该被看护状态的陈厘从病院弄了出来。陈厘借的那一大笔根本偿还不起的高利率债务本就不是什么合法的途径,那些人有的是“讨债”的手段,陈厘最后的下场还不如入狱。
这一次,卫曜不介意“帮”他一把,把他的位置告诉那群债主。
毕竟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这个人渣了。
……
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卫曜的情绪总算有所缓和。
他定了定神,终于重新将目光放到了简以杨身上。
说实话,卫曜也没有想到两人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并没有做好再见面的准备,也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对方。对于现在的简以杨来说,他应该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alpha。徐钰泽会跟他提起自己吗?他知道他么?
卫曜不太确定地想着,发现自己居然罕见的紧张起来。
但是等他的视线终于落过去后,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简以杨的情况不对劲。
他虽然还睁着眼,但是瞳孔正不自然的扩散着、视线明显失焦,冷汗打湿了头髮,在乌黑发丝的对比下,他的脸色越发显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像是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四肢都带着轻微的痉挛。
卫曜连忙想要凑过近去检查,这举动引起了简以杨极大的抗拒。后者明显已经是半失去意识的状态,却仍旧做出了无意识推拒的动作,甚至因为他的逼近,好像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卫曜不敢再贸然行动,被标记的oga本能的对其他alpha有着抗拒心态,他担心自己的接近让简以杨这本就不好的状态雪上加霜。
而且比起检查来,还有另一种更快得知情况的手段。
卫曜沉着脸蹲下身来,凑到了正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的陈厘身旁,他伸手将那柄深深插入地面的刀拔了起来,看也没看、直接把它钉入了陈厘的指缝之间。
陈厘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
事实上,那柄刀隻钉在了他的指缝中间,充其量因为落下来的速度太快,擦破了一点表皮。但是不管是卫曜这会儿脸上冷厉的表情、还是刚才那堪称果决的动作,甚至刀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都引导着陈厘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式联想——他的手被钉穿了。而大脑也同时产生了相应的痛觉。
在卫曜那冰冷的注视下,陈厘的这声惨叫也没有维持多久,他颤抖着止了声,满眼惊惧的看着眼前这个alpha。陈厘的精神状况或许真的不怎么正常,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选择了“正确”的应对。
卫曜冷着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刚才粗粗看过了,简以杨身上虽然有外伤但都还算是轻度,那明显不是他现在这反应的原因。
陈厘茫然地顺着卫曜的视线抬头看过去,也看到了简以杨的状况,他突然就焦急了起来。
“洛洛、洛洛……”
他这么一迭声地喊着,甚至忘了就蹲在自己面前的卫曜,也忘了在他的认知里本该扎在手背上的刀,挣扎着起身想要往简以杨跟前凑。
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提起,重重甩到了后面的墙上,鲜血顺着额际往下淌,他整个人滑落到了地面上,紧接着就被薅住了头髮,被迫扬起了头。
卫曜的脸上已经快要结冰,他的面孔贴近陈厘,冷声逼问,“清醒了吗?我问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种“物理”恢復的手段似乎真的起了效果,陈厘脸上的表情清明了许多,也或许是因为过度的惊惧挤压了其他情绪生出的空间,但不管如何,他这次总算给出了回答,“不,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啊!!!”
未说完的话淹没在惨叫声中,陈厘的左腿小腿不自然的弯折了起来,但是因为被揪着头髮抬头的姿势,他连之前那种蜷缩的姿势都做不出来。
卫曜收回的皮靴重新踩在了地上,他再次开口,一字一顿,“想好了再说。”
陈厘脸上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