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大年初一,晨光微曦。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就连静玉院门口都开始燃放鞭炮。咳咳,说起这个就要从麻将场散了以后说起。小多、小满商量着,大年初一怎么也要放鞭炮的,于是两人商量着交替着休息。小满到底是年轻,虽是有些困但觉得还能忍,他带着姜公公几人在静玉院大门口放起了鞭炮。他嘴里还振振有词:“求老天爷保佑着我们格格身体康健,小阿哥平安长大。”姜公公几人笑呵呵跟着求了几句,能来帮忙,几人心里是很高兴的。这说明主子心里有他们,觉得他们也是静玉院的一份子,这才会指派他们帮忙。几人欢欢喜喜在外头放鞭炮。屋里的耿意欢难过地躺在床上。呜呜呜,我只是想休息会儿而已,怎么这么难呢!耿意欢绝望地阖上眼睛,低声道:“清朝怎么也有鞭炮啊!”谁能想到,来了清朝依然躲不过起五更呢?不,准确的说,不是躲不过,而是她直接熬到了五更天啊。救命,这鞭炮声弄得她根本睡不着啊!她甚至灵魂审问起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熬夜呢?耿意欢翻来覆去,终于等到了鞭炮声停。她松了口气,暗下决心:“麻将,害人不浅,以后再也不玩了!”紧接着她迷迷瞪瞪就睡着了。至于弘历,这孩子胆子大,一点不害怕鞭炮声,甚至还咯咯直笑。自己玩了一阵,就想额娘了。安嬷嬷一看到点了,就蹑手蹑脚把小阿哥送到他额娘床上,自己则是小心在一旁看顾着。小阿哥本是不困,机灵的眼珠四处撒着,似乎很是精神。虽然额娘没理他,不过小阿哥也习惯了,光闻着额娘的味道就觉得安心,他不自觉就阖上眼睛,婴儿觉多,不知何时竟是又睡着了。今夜许是打麻将累着了,大家伙都睡得喷香,尤其是耿意欢,只觉得鼻息间都是婴儿的奶香味儿,倒是挺助眠的。主屋里静悄悄的,母子俩面对面睡得很沉,谁也没打扰谁。董嬷嬷年纪不小,觉也少了,睡了一两个钟头也就醒了,半点不见疲态。小厨房里也晓得大家伙睡得晚,故而早饭没有做那么早,但祭神的物什还是要提早备出来的。董嬷嬷瞅了瞅屋里的主子们,才放心提着物什祭神上香去。没法子,主子见不得风不能出门,便只能由她代劳了。但董嬷嬷却没有一丝的不乐意,反而是欢欢喜喜的。昨儿大家伙虽是熬了夜,可因着昨儿的事儿,大家的心却都连在了一起,有劲儿能一块使,格格倒也没白费功夫。眼看着太阳高照,姜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些水饺给送去屋里,生怕耿意欢饿着了了。只是耿意欢没醒,大家伙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董嬷嬷不在,如意、多福又家去了,只能叫安嬷嬷问上一问。安嬷嬷无法,掀开床幔,轻声在耿意欢耳边问着。耿意欢睡得正香,什么饭不饭,不吃。耿意欢眼睛都没睁开,从鼻子里发出一生哼唧,眉毛蹙了起来:“不吃,不吃!”说罢,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安嬷嬷也不敢继续问了。姜公公叹息一声,就去熬补汤了。格格的身子呦,还是虚的厉害,多睡会儿好啊。还是得好好将养将养才行,莫要落了病根。小厨房里热火朝天,炖起这汤那汤,这甜点那点心的。“师傅,大过年的格格还会吃点心吗?”小顺子迟疑着,“我瞧着其他主子一到年节,都是吃正餐、吃果子的。”姜公公淡定道:“主子吃不吃是主子的事儿,但主子想吃你没做,那就是你的错了。”小顺子一听:“师傅说的有理。”说罢,他赶忙去做吃食了。姜公公淡定地吧了吧烟斗,笑道:“这小子。”在静玉院侍奉了这么多天,他对耿意欢的口味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耿格格爱吃甜点,爱吃些有滋有味儿的菜肴,清淡的基本上不入她的眼。只是碍于做月子,只能捏着鼻子吃些清淡的。
静玉院侍从都晓得耿意欢熬了夜,怕是想多歇会儿,便也没有人去打打扰她。但大家伙不打扰,不代表别人不打扰。这不,钮祜禄格格带着身边的侍女就来串门了。其实也不怨人家来串门,这大过年的,本就是该亲戚间来回走动,联络感情的。她们这些妾室是没办法回娘家走亲戚也没法出去走动的,只能同府里的姐妹们走动走动。钮祜禄格格的听雨轩离静玉院最近,要走动自然是优先来静玉院,其他几位不熟不说,还有点小矛盾。唯独耿意欢性子好,她琢磨了一下就带着礼物来了。一进院子钮祜禄格格还纳闷,这大过年的,静玉院里怎么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喜庆呢?一听说她来了,董嬷嬷急匆匆去大门迎接,并嘱托安嬷嬷喊醒耿意欢。耿意欢就这样迷迷糊糊起来洗漱,只感觉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好像踩在云彩上,轻飘飘的。偏还得应酬。耿意欢身着雪白里衣,梳了梳头发,睡眼惺忪道:“这日子过得”另一头董嬷嬷亲自领着钮祜禄格格进了正厅,并奉上茶水,已经算是很礼遇了,毕竟这可是耿意欢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钮祜禄格格挺满意的,唯一就是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董嬷嬷就匆匆忙忙出去了。一进里屋,董嬷嬷麻利地给耿意欢收拢了头发,弄了个简单的发鬓。耿意欢皮肤白皙得紧,只大概敷点粉流就成,眉毛淡淡扫了一下就成了。被丢下的钮祜禄格格很是诧异道:“怎么这般匆忙?”若雨四处瞅了瞅,也没看见如意、多福:“估摸着是过年,院子里事儿多,哪儿都离不得董嬷嬷吧。”钮祜禄格格抿了口茶,就着点心吃了几口,嘀咕着:“点心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