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怼得钮祜禄格格没话说,看得耿意欢好生意外,什么时候武格格、宋格格成一派的了,还对钮祜禄格格有这么大敌意。看着众人争争吵吵的样子,耿意欢只觉得有些头疼。耿意欢一扭头,就瞧见李侧福晋正饶有兴趣盯着钮祜禄格格三人看,手里捻着一块枣泥山药糕,好似在看戏。耿意欢:她这样反倒叫耿意欢心生怪异,难道真的是她意会错了,人家真就是无心之失,并无他意吗? 馊主意只怀疑了一瞬,耿意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府里哪里有什么简单的人物,个个都是人精啊。就是这宋格格、武格格的关系也是那么扑朔迷离,看似死对头,实则又带那么点关切。只是今儿,好似开启方式不太对,所有人同她设想中的都不太一样。耿意欢眼神复杂,有些不知所措。宋格格三人的吵闹声吵得她脑仁疼,她按了按眉心,一抬眼就瞧见二门里的小宫女挑起了门帘,原是小多、小满提着食盒来了。“奴才小多/小满请侧福晋安、格格安,各位主子们安。”“起来吧。”李侧福晋瞥了眼食盒,笑意吟吟,“可是点心好了?”小多道:“回侧福晋话,点心刚出锅,姜公公说趁热吃更香些。”“那就快给大家摆上吧。”李侧福晋自然地挥了挥手,笑盈盈看向其他人,“宋妹妹、钮祜禄妹妹、武妹妹莫要再争论了,快尝尝这新鲜吃食,耿妹妹院子里的姜公公功底好,白案、红案做的都不错,就连点心做得都同旁人不一样,大家快尝尝。”这一波反客为主,好似在宣誓主权,同往日的温柔不争截然相反。钮祜禄格格眼底的警惕愈发深了。便是宋格格几人眼底也有些迟疑,往日里只知耿意欢不爱言语,但向来独来独往。这才多久,就同李侧福晋这样要好,莫不是依附于李侧福晋了?若不然,李侧福晋做什么在这里摆威风。一时间,宋格格心下有些后悔,她干嘛要帮耿氏出头。本是觉得大家同病相怜,奈何人家早就抱了大腿,她是何苦来哉。耿意欢淡淡望了李侧福晋一眼,掩住失望与无奈,沉默了一瞬才漾起笑脸:“小满、小多去给主子们上点心吧。这扎鲜奶味道不错,一口下去浓浓奶香,就连我们弘历闻到味儿都把持不住呢。”“哦?”钮祜禄格格松了口气,最先响应,“上回尝了面包片,松软可口,这回可得好好尝尝。”她是怕了宋格格、武格格了。“那感情好!”宋格格接茬,“吃吃喝喝倒也快哉。”郭氏冲着耿意欢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微笑,才捏着帕子接了一句:“静玉院的糕点甚是独特,可见耿格格蕙质兰心。”她生得很好,面若银盘,一看就好生养,还是昔日在宫里时德妃娘娘赏赐下来的,只是性子太软总被人欺负,耿意欢有些意外,随后莞尔:“郭妹妹若是爱吃,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包一些回去。”钮祜禄格格的目光在郭氏身上转了个圈,抿了抿唇。侍妾安氏、陈氏几人沉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除了吃点心喝茶,几乎是一言不发。侍妾们几人同住一个院子,待遇自然算不上好。外头那两个罚站的,也不知是谁的。耿意欢冲如意招了招手。如意凑上前。她低声道:“一会儿叫姜公公备着炸鲜奶,给每位主子都送去一份。”顿了顿,耿意欢看向打得火热的众人,皱了皱眉又道:“泡芙不必上了,留下一些,给郭侍妾备上一份,其余的都不必准备,剩下的你们几个分着吃了就是。”言外之意,就是泡芙不必给李侧福晋几人上了。如意有些诧异,随后了然点点头。炸鲜奶一上桌,众人的目光便被它吸引了过去,表面金黄却散发着奶香气。“炸、炸鲜奶。”钮祜禄格格嘀咕了一声,“莫不是把鲜奶倒入油锅中?”耿意欢摇摇头:“并非如此,鲜奶下锅可成不了形。且这鲜奶也不是普通的鲜奶,而是经过处理可以食用的。大家快尝尝,合不合胃口。”炸鲜奶刚出锅时是最好吃的,带着热气儿外脆里嫩,软糯香甜,一口下肚只觉得唇齿间都是浓郁的奶香味儿。就连武格格眼睛都是一凉,连连称赞。女孩子嘛,哪里有不爱吃甜点的。李侧福晋咬了一口,就着茶水喝了一口,盈盈一笑:“这糕点师傅真是厉害,做的点心啊,个个都好吃。若他是我们石榴院的可好了。”花香接茬,似是抱怨似是吐槽:“若是耿格格把这糕点师傅让给咱们可就好了,弘时阿哥就不用天天闹着往外跑了。再说了,这糕点师傅本就是大厨房分出来的,是您看静玉院里无人才让给了耿格格,侧福晋好心却失了人才。方才奴婢去小厨房时,瞧见姜公公带着徒弟在裱花,说是给主子们做的,眼下也没瞧见啊”李侧福晋呵斥:“花香,不许胡说。”她一脸歉意看向耿意欢,柔声道:“花香胡言乱语,耿妹妹莫要放在心上。”耿意欢缓缓眯了眯眼睛,看向李侧福晋:“李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借着花香的嘴来点我呢?”李侧福晋眼底划过一丝错愕,随后温声道:“耿妹妹误会了,花香,好好给耿格格解释清楚,不许胡言乱语。”耿意欢缓缓眯了眯眼睛,同往日里沉默疏离的她全然不同,甚至还带了一丝压迫感。董嬷嬷意有所指:“花香,胡言乱语可是要受罚的。”花香嘴上不迭道歉,额上渗了些冷汗:“奴婢、奴婢一时失言,望耿格格恕罪。”
本以为耿格格沉默寡言,不会反驳什么又或者是支支吾吾百口莫辩,哪成想她竟不顾自己格格的身份上来就冲着侧福晋发难。耿意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