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在确定他确实不咳嗽以后,才算是放下心来。这孩子睡意重,一会儿的功夫眼睛就开始打架了,这不眼皮子已经睁不开了。这回再有鼻涕泡,耿意欢也不会傻乎乎就这么戳了,太脏了!这天夜里,雍亲王再次造访。耿意欢照旧给他置办了一桌子夜宵。只是雍亲王兴致不大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耿意欢只以为是因为弘昼的事儿,便安慰道:“王爷,五阿哥吉人自有天相,热症已经消退了,只要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雍亲王扫了她一眼,眸光划过幽光,他叹了口气:“如此最好。”耿意欢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得沉默地陪着他吃宵夜。这些天下来,她也习惯了雍亲王。这人有洁癖,还有些莫名的坚持,但他待自己待弘历都很好。只当是屋里多个人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直到夜里,耿意欢刚有了睡意,就被雍亲王一句话给吓醒了。 阿哥归属夜半时分,耿意欢却整个人一激灵。“什么?”雍亲王抿了抿唇,重复了一遍:“你想养弘昼吗?”耿意欢毫不犹豫:“不想!一个弘历就够我头疼了,两个我是搞不定的。”若是弘昼养在她这,钮祜禄格格不得恨死她。但她想错了,雍亲王可不是这个意思,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雍亲王摇摇头,道:“意欢,早些年皇阿玛的子嗣鲜少有养成的,还是后来换子而养后才慢慢养住的。说来也是有意思,早些年人人都说皇阿玛膝下子嗣少,可我的却要比皇阿玛还要少些。弘辉、弘昐、弘昀包括几个格格都没能养住。我思来想去,只觉得换子而养也是个法子,意欢,你怎么想?”耿意欢怔了一下,几乎一瞬间怒火就涌上了心头,但她还是努力压住。因为这里不是现代,是清朝,她身侧的这个男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亲王,想让一个不听话的妾室消失简直易如反掌。雍亲王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悦:“我只是同你商量商量。实在是钮祜禄氏太不靠谱,好好的孩子,硬生生让她折腾病了。”“自己的孩子尚且如此,那别人的孩子呢?”耿意欢反问,“王爷是为了弘昼,半点不顾及弘历了嘛?弘历不是您的孩子吗?”虽然她很努力地压住自己的火气,可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透露了几分。雍亲王沉默了半晌,继续说道:“意欢,我非是不疼爱弘历,两个孩子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只是”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迟疑了好久才道:“你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几天再说。弘昼你也见过,乖乖巧巧、白白胖胖的,是个好养活的孩子。”耿意欢抿了抿唇,挣扎着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披在雪白的寝衣上,身姿窈窕。雍亲王却愣是在这微弱的月光下,看出那么点不情愿和倔强。他只得跟着起身,修长的手掌从她纤细的腰间穿过去,半抱住她。耿意欢后背整个僵住,她一把拉开雍亲王的手。雍亲王只当是她不高兴了,便凑上前低语:“这事儿我想了许久,我晓得你心底疼爱弘历,可我想弘昼若是来了,你也会好好待他的。”“我若是不会呢?”耿意欢回眸,目光灼灼,“王爷高看我了。”雍亲王哂笑:“也就你能直白的说出口。你啊,总是嘴硬心软,这样可不好。”他挪了挪身子,硬是抱住了耿意欢。耿意欢撇了撇嘴,没拒绝什么,只当是个人肉椅子了,放心往他身上躺。相处了这么久,雍亲王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陌生人了,好歹是孩子他爹,只当是个替她养孩子的冤种工具人了。“好了。”雍亲王捏了捏她的手,“你这性子还有的改。从前是太过温驯,如今却又太过倔强。就像今儿这事儿,就算你不想答应,也该拐弯抹角拒绝而非明打明的说,太不给人面子,也容易招人记恨。”耿意欢脑袋往后挪了挪,半撩开眼眸仰视雍亲王,语气轻柔:“那王爷现在是记恨我了?”“自然不会。”雍亲王轻笑一声,凑了上去。昏暗的月光下,竟是氤氲着点点暧昧。耿意欢眨了眨眼睛:“那就好。”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挣脱雍亲王的怀抱,却被他捉住手,嗓音颇有磁性:“这就想溜?”耿意欢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睛,只见他眸底一片晦涩,似是染上了点点情意。一时间,耿意欢的脸颊腾的一下染上了绯色,支支吾吾道:“爷、爷你干嘛。”雍亲王眼底划过笑意:“我能干什么!”耿意欢下意识抵了抵他的胸膛:“别闹了。”可雍亲王哪里是轻易放弃的人,俯身就噙住了她的樱唇,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耿意欢睁大了眼睛,有些抗拒却又不是那么抗拒。不得不承认,雍亲王是很有个人魅力的,耿意欢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但仅限于一个好的上司,男女关系上还是让她心有芥蒂,并不想发展那么多。雍亲王大概是个情场老手,很会挑动人,也很会取悦人。他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猛虎,一个不注意便扑了过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等耿意欢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别闹了!”耿意欢抓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变得有些软糯,“我、我身子还没好呢。”
雍亲王伏在她身上,声音有些喘:“我晓得的。”只是他最后还是不老实了一下子,轻轻捏了那么一下,害得耿意欢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子。雍亲王这番cao作,绕是耿意欢也不禁脸红心跳,她也是谈过男朋友的,只是大家都很单纯,仅限于拉拉小手,偶尔亲吻都会觉得挺过分了。雍亲王耿意欢闭上眼,扭过身去,心中思绪万千。若是雍亲王执意要换子而养该怎么办?钮祜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