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其实已经很孩子看过了,她轻轻捏了捏弘历的小手,揉搓了几下,道:“王爷、格格,小阿哥的手没什么大碍,只是用得劲儿太大了,手多少是有些僵。”“会不会骨裂?”耿意欢询问。孟姑姑摇摇头:“不排除这种情况,只是小阿哥应该不会。”可耿意欢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雍亲王看着孩子微肿的手也心疼不已,直接叫人把府中的大夫都叫来会诊一下。弘历哭哭啼啼的,不用说也知道疼得厉害。耿意欢很担心,孩子的手软乎乎的,会不会伤到筋骨。她有些懊恼:“刚刚就该第一时间阻止他的。”雍亲王安慰:“刚刚咱们也不晓得这孩子气性这么大,也不知像了谁。”耿意欢眼底满是担忧,她轻轻拍着弘历的后背,托着他软乎乎的身子。哭了好久,弘历才吹着鼻涕泡睡着了。虽是被糊得脖颈脏呼呼的,可耿意欢却满心满眼都是弘历的手会不会有事儿,这年头可没法拍x光,万一骨折了弘历睡着了,耿意欢却是越想越害怕,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整个人都忧心忡忡的。她不是不相信孟姑姑,只是怕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落到自己孩子身上怎么办?养儿方知父母恩,即便她的原生家庭不够幸福,她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怨恨了,起码从前他们也是爱过她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爱转移了。此时此刻,耿意欢终于放下心结,摆脱了对原生家庭的怨恨。雍亲王在一旁轻声道:“弘历也睡着了,先把他放到床上吧。”耿意欢抱了这么久,胳膊早就酸了,可她舍不得放下孩子,怕再醒了。她迟疑了一下:“等几位大夫来了,都看看再说吧。”非是她不信任孟姑姑,只是怕骨裂看不出,再影响了孩子生长发育。一旁的董嬷嬷劝说:“格格,您身子弱,可别孩子没事你再累趴下了。”几人纷纷劝说,耿意欢想了想,便秉着呼吸生怕惊动了孩子。好在弘历睡得沉,胸膛微微起伏,沉静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耿意欢嘘了一声,示意众人小心些。如意奉上热毛巾,耿意欢小心为孩子擦拭着,又擦了擦他的小手,才呼了口气。雍亲王只劝说:“意欢,莫怕”话音未落,弘历的睫毛颤了颤。耿意欢心尖一颤,扭头瞪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别捣乱。其他人也不自觉看向雍亲王,虽是不敢吐槽什么,但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雍亲王不自觉闭上了嘴。苏培盛: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对着主子爷也敢这么放肆,也不看主子爷听不听他们的。一扭头,苏培盛惊了。雍亲王灰溜溜去了外间。苏培盛不禁看了眼耿意欢,这耿格格挺厉害啊,把主子爷都给拿捏住了。眼看着雍亲王走了,耿意欢松了口气,叮嘱着安嬷嬷时刻盯着,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安嬷嬷满脸愧疚,但她这人向来沉闷,只得道:“是!”耿意欢这才去了正厅,等待着大夫到来。不得不说,这个过程是很煎熬的。茶水喝不下,点心也不吃不下。她算是彻底明白宝妈们的煎熬了,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妈的心里永远惦记着孩子。雍亲王试图搭讪安慰,耿意欢随意敷衍了几回,他也就晓得耿意欢心情不好了。雍亲王虽也心疼,但总觉得没什么大事儿,小孩子调皮难免磕磕碰碰。可耿意欢不这么想,孩子这么小,手骨不知道发育好了没,这么几下若是骨裂了就麻烦了。雍亲王干巴巴安慰了几句,诸如:“意欢,你且放心,咱们弘历身子好不会有事儿的。”“从前我那十弟也皮的紧,满皇宫上蹿下跳的,也一点事儿没有。”“莫忧心了。”耿意欢按了按眉心,抬头看向雍亲王。他眼底满是关切。耿意欢怔了一下,蓦然想起这段时间,也就初一、十五他会留宿在正院,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留宿静玉院或是前院。时不时也会去石榴院、听雨轩看看孩子,其他妾室哪里偶尔也会见上一见,只是并不留宿。没有性为支撑,似乎感情更单纯些,只是相拥而眠,只是亲吻,雍亲王似乎就很享受了。耿意欢是惊讶的,她没想到雍亲王似乎是有点喜欢她,若不然也不会花心思花时间在他们母子身上。
有句话说得好,爱在哪里,人就在哪里,耿意欢是很相信这句话的。只是看着雍亲王,耿意欢却有些怀疑了,一个坐拥金钱名利的亲王真的会爱上她吗?答案她不得而知,也清楚起码现在不会,最多也就是有点喜欢、看着顺眼些吧。这样也行,起码雍亲王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她都是是很有耐心的,陪伴、金钱都是管够。她不可避免对雍亲王有了那么一点点依赖,但她心里也清楚,也仅限于这些了。有时候看得太过透彻,也不好。“意欢,意欢?”雍亲王诧异,“大夫来了。”“大夫?”耿意欢骤然起身,楞楞看向大厅的五六个人,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到了,快进屋去给小阿哥看看吧。”几位大夫轮番就诊,得出的结论同孟姑姑说的如出一辙,弘历的小手没什么问题,只是用劲儿过猛需要好生修养几天,每日抹抹药膏消消肿就行了。耿意欢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没成想,钮祜禄格格、福晋、李侧福晋等人纷纷造访。她只得亲自去迎。大家伙见面第一句都是问候一下弘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其实也不怪旁人误会,确实这阵仗是有点大,全部会些儿科的大夫都请去了。便是隔壁听雨轩的钮祜禄格格心中都开始猜测起来,从刚开始弘历的嚎啕大哭到后来止不住的啼哭声,她就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弘历这孩子可是很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