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嬷嬷叹了口气,有些着急:“是咱们的铺子,糕点师傅被人高价挖走了,那奇珍阁里的玩意儿也被人仿制了去。好在咱们手里还有契约,多少能约束些。奴婢已经派人去盯着那挖人的掌柜了,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耿意欢垂下眼睑,语气愈发沉:“那奇珍阁里的玩意儿被仿制很正常,只是没想到明明咱们给的已经够多了,还有人不满足,看来是利欲熏心。随他们去吧,左右咱们的方子是一直更新的。只是接下来,糕点铺子要好好挑选人手了。”糕点铺子里,她给糕点师傅的提成很高,不只是糕点师傅就是姜公公这给试验出新品后,她也会赏赐不少银子,甚至答应了分百分之五的利润给姜公公。可没想到,那糕点师傅竟然被人挖走了,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耿意欢同董嬷嬷商量了许多,只等明儿董嬷嬷出府处理这事儿了。其实这半年多,她是正儿八经挣了不少钱,不管是糕点铺子还是奇珍阁里的利润都很高,买个温泉庄子是仅够了。“明儿嬷嬷想着点,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温泉庄子卖。”耿意欢叮嘱着,她是心心念念都想要个温泉庄子,冬天种些瓜果蔬菜的。反季节种植她还是很有经验的,毕竟是能冬天养成盆栽小草莓的。商议过后,雍亲王便同她一起用膳。许是今儿的事儿有些多,耿意欢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明明都是她爱吃的菜,可耿意欢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只听见雍亲王神情略显紧张地问了一句:“今天可以吗?” 钮祜禄格格的邀请“啊?”耿意欢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虽然想清楚了但她还没做好准备。雍亲王有些诧异,但又耐着性子问:“今天可以吗?”“不可以!”耿意欢脱口而出。雍亲王问:“那明天?”耿意欢一口回绝:“明天、后天、大后天反正最近都不行。”雍亲王不解:“为什么?不是你”“我身子还没好,还想再、再将养些时日。”耿意欢脸颊上泛起红晕,说话也有些羞涩,“反正、反正不行。”“你躺着就是了。”雍亲王理所当然道,“我来就行。”耿意欢错愕,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爷”耿意欢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之前不是说了,我还不能侍寝,所以”雍亲王不解:“这和你不能侍寝有什么关系?”耿意欢语塞。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不太理解对方在想什么。“你”雍亲王沉默了一瞬,蓦然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弘昼?”耿意欢怔了一下:“没有呀。”“那你为何不愿意把弘昼带回静玉院。”雍亲王眼神有些复杂,“那孩子也很乖的。只是最近钮祜禄氏生了病,不大适合带孩子,我才想着让两个孩子做个伴,没有其他的意思。”他以为耿意欢是怕换子而养才这般说的。事实上,耿意欢只是误会了而已。耿意欢有些尴尬,随即蹙眉:“钮祜禄格格的病还没好吗?”说起来,钮祜禄格格打从入了夏就没怎么出门,上回见新人时她还纳闷钮祜禄格格怎么没去,后来听说是着了凉。可这都一个多月了,竟还没好。雍亲王也是皱着眉头道:“也不知怎么的,她整日里郁郁寡欢,吃不下睡不着,消瘦了许多。起初她只是对下人喜怒无常,后来对弘昼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变化”小孩子亲近身边的人是天性,弘昼也不例外。毕竟钮祜禄格格从前待孩子真的很好,可最近不知怎么的,竟是性情大变,不愿意见人不说,还说生气就生气,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耿意欢有些惊讶:“她待孩子那样好,怎么舍得呢?”雍亲王描述了一下钮祜禄格格的情况。耿意欢犹豫了一下:“她、她好像是产后抑郁吧。要不然您给她请个太医看看?”“产后抑郁?”雍亲王琢磨了一下,“未曾听说过。”“产后抑郁是指女子生产后性情大变,不止可能伤害别人,还会伤害自己。”耿意欢客观地陈述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叹息,“王爷只看到她性情大变,却没有看到她伤害最多的是她自己。”耿意欢蓦然想起论坛中说的,有时候产后抑郁真的很要命,不经历的人永远不理解为什么要抑郁。甚至于有的人还会大放厥词,有的人生完就能下地怎么就她这么矫情?还产后抑郁,分明是胡扯。每每碰到这样的,耿意欢都恨不得用国粹大战三百回合,雍亲王难道也不理解?雍亲王抿了抿唇:“是我孤陋寡闻了,从前倒没有听说过。或许只是我身边没有这样的而已。钮祜禄氏倒是不易,是得体谅些。只是弘昼实在不宜待在她身边,起码现在不行。”耿意欢尴尬了一下,原来刚刚雍亲王说的是这事儿啊,她还以为是那档子事儿呢,倒是她狭隘了。“那您准备怎么安置弘昼?”耿意欢委婉道,“可我这里已经有弘历了,再来个弘昼,我怕照顾不好他。”“一个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也就是你还有些经验,且有奶娘、宫人在,倒也不费什么事儿。”雍亲王淡淡道,“只是多个孩子多张嘴而已。”耿意欢有些不解:“您为何坚持要我养弘历呢?若说位分,府中当属福晋最尊贵。若说经验,要数李侧福晋生育的孩子最多。”雍亲王喉咙滚了滚,垂下眼睑:“意欢,你不明白。福晋确实温厚,但她却不适合养孩子。一方面是福晋太久没养孩子了,没有经验;另一方面,这孩子若是去了正院那便是半个嫡子了。至于李氏,她向来同钮祜禄氏不睦,莫说钮祜禄氏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只有你,最让我放心。”
耿意欢面色微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