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万一侧福晋在休息”“那改天吧。”于是两人商讨明儿再来。这俩人也就在昨天才再次统一战线。陈格格扇了扇扇子,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这天也太热了。”“三伏天能不热吗?”乌雅格格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方素帕沾了沾汗珠,“我这浑身上下都难受。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她扭头快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陈格格:“你等等我呀!”这日两人只以为不巧了,奈何一连天这静玉院竟都不曾开门。若说耿意欢这些日子为何不出门,那就要从她同雍亲王置气说起了。开始时她确实是打算咸鱼躺赢的,可这种事儿未免也太过分了,雍亲王自己做错了事竟见也不见她,更是不曾解释了。耿意欢冷笑:“以后静玉院只早上开门,其他时候闭门。”董嬷嬷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去劝说。这才有了这岔子事儿。“咚咚咚” 醒悟夜色漆黑,如点墨般望不见星光。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提着灯笼站在静玉院门前,苏培盛则是亲自去扣门。雍亲王站在门口,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守门的小太监一听动静,就照的定是王爷,这深更半夜的谁能来扣静玉院的门,除了雍亲王没旁人了。偏偏侧福晋叮嘱了,不许开门。小太监心里是左右为难,只得装作没听见动静,小心翼翼跑到屋里去通传。耿意欢刚准备休息,听到这消息想了一下:“让他进来吧。”她倒是好奇雍亲王会怎么解释。只是她想错了,雍亲王怎么会解释?他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而已。“意欢,一个月未曾见面了,你心中不曾想念过吗?”雍亲王神色晦朔,语气中带着无奈,“弘历、弘昼别是也忘了还有个阿玛在了。”言下之意竟是在责怪耿意欢。耿意欢迎上来的脚步顿了顿,才摆了摆手:“请王爷安。”一个月的缓冲,两个人早就冷静下来了,这点事儿不至于闹一场也不至于翻脸。毕竟弘历、弘昼现在都名正言顺回到了她身边,俩孩子虽是双胎却也并非一模一样,也算是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格雍亲王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一般:“现下,可是冷静了?”耿意欢撩起眼睑,看向他:“自然是冷静了,若不然静玉院的大门还/插/着呢。”雍亲王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你既知大事,自当明白我的想法。”“怎么不明白呢?”耿意欢自嘲一笑,“王爷对我,对孩子们都是愧而已。其实大可不必,我们母子好歹还团聚了,钮祜禄格格却为此丢了性命。”这话不冷不淡的,算是刺了雍亲王一下。雍亲王抿唇:“这事儿是我未曾思虑周全,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大业。若你是我,你也会如此。”雍亲王脸色乌沉:“即使是我错了,可你也不该”不该这样甩脸子才对,毕竟这事儿获利的也只有耿意欢。耿意欢蓦然起身,声音上扬:“所以,王爷是觉得我合该感激涕零?”她冷冷笑了几声:“难道王爷觉得我是那种卖子为荣的人?”她到底是没能压住心头的火气,怼了雍亲王一番。或许是耿意欢的态度不大好,雍亲王沉默了许久,才冷淡地说了一句:“我若真是这么想,两个孩子也不会在你这了。”他拂了拂袖子,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夜深了,你早些休息。”耿意欢神色平淡,并没有起身去送,只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董嬷嬷小心翼翼奉上一杯凉茶:“侧福晋,这事儿王爷是有不对,可您仔细想想看,钮祜禄格格她同样是遭了罪,可王爷心里只惦记着您。这些年下来,王爷待您也算有心了。”耿意欢垂下眼睑自顾自地饮下凉茶。明明还是夏天,可不知道怎么的,耿意欢心里却无端升起一股冷意,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她按了按眉心,语气倦怠:“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嬷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董嬷嬷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耿意欢病了。倒不是身上如何,而是心里的病。心病无药可治。
耿意欢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许久没有出门,就连请安也告假了,整日里闷在屋里不出门。倒像是钮祜禄格格那时一般。耿意欢苦笑,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早前我还说钮祜禄格格总想不开,直到这刀子挨到自己身上才晓得痛啊。”董嬷嬷、如意几人是大气不敢吭,生怕刺激了她,只是也不敢离她太远,总得有几个人跟着她,似乎是怕她步了钮祜禄格格的后尘。就连小厨房也是见天的琢磨美食,想“治愈”她。耿意欢有时也会想,如她这般胆小谨慎的,怎么也得开始抑郁了?她撑着下巴想了许久,想不出原因。耿意欢扯了扯唇角,其实董嬷嬷几人不必这么紧张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提不上劲儿来而已,可没有自残的倾向。她可没钮祜禄格格的勇气,说自缢就自缢这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耿意欢又怕疼,哪里会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福晋几人登门探病,都被董嬷嬷给支开了,只说自家主子昏昏沉沉的,不大方便见客。雍亲王倒也稀奇,竟真的没有再进静玉院的门,也没有再进后院,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大人们的小心翼翼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弘历、弘昼,两个胖团团消瘦了不少,优越的五官为此显露了出来。耿意欢虽是昏昏沉沉,在孩子们面前却努力不露出什么来。只是孩子们多敏感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本该无忧无虑的两个孩子,使出各种法子哄耿意欢开心。就是弘昼这样调皮的,竟也耐下性子好好同耿意欢学认字。弘历更不必说了,打小就古灵精怪,这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