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吗?”雍亲王侧着身子,看向耿意欢,眼底含笑,“许久没有陪孩子们用早膳了,今儿正好得空。”耿意欢“嗯”了一声。雍亲王有两个多月没有陪孩子们吃饭了,心里自然是想念的。他虽偷偷来过几次,可那时为了不惊动耿意欢,都是悄悄的,孩子们几乎也都睡了,也就是他能一解相思之苦罢了。小孩子忘性大,那年他随皇阿玛出征,不过半年的功夫,弘辉、弘昐就都不认识他了,所以雍亲王心底也有些忐忑。望着两个明显拔高了的孩子,雍亲王眼底满是慈爱:“弘历、弘昼,来!”弘历、弘昼一见到雍亲王,不自觉歪着脑袋想了想。弘历仿佛想到了什么,圆滚滚的眼眸有些纠结,试探性地问:“阿玛?”弘昼睁大眼睛:“是阿玛!”雍亲王一喜:“是阿玛!”“阿玛!”“阿玛!”两个孩子围着雍亲王,阿玛阿玛叫个不停,倒是亲热地不行。弘历这孩子最会来事儿,他仰着小脸,一脸天真:“阿玛,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弘历啊?”弘昼也眨巴着眼睛,嘟着小嘴问:“弘昼也好久没见阿玛了。”这两个小人精早就晓得雍亲王不来静玉院,是因为同耿意欢满了别扭了,额娘这才伤了心日日待在屋子里。本来小家伙们心里阿玛、额娘一般重要的,可这事儿一弄,他们才明白额娘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弘历这孩子,他懂事儿的早也机灵,打从见到弘时跟她不一个额娘后,就问过耿意欢:“为什么我只有一个阿玛,阿玛却有好几个孩子呢?额娘也是,明明额娘只有阿玛一个,可阿玛却有那么多妻妾。”当时耿意欢细细解释了一下原因,她没有因为孩子小而不吭声,反而是把弘历当成小大人一般,有说有商量。这不弘历这小家伙就开始发难了。一旁的耿意欢垂眸哂笑,心里却暖洋洋的一片,果然儿子是娘的小夹克,确实暖和。儿子们的话,确实把雍亲王难住了。他有些为难的看向耿意欢。 侍疾九月底已然是初秋了,正是初秋的季节,外头愈发凉了。不过于耿意欢而言,却是刚刚好,一会儿可以带孩子们出去走走。若能禀明福晋,能带孩子们去庄子上玩耍也是好事,她还得早早决定今年庄子要种些什么,好到冬日里能有些新鲜的瓜果蔬菜。打从去年得了好,耿意欢便上了心,可不想再同来时那年,大冬天连个新鲜蔬菜都没有。肉类倒是管够,可这肉吃多了也会上火,起泡,耿意欢是怕了。耿意欢垂眸看向桌子上的茶水,袅袅青烟飘向空中,甚是美观。“喝点热茶,这身上啊暖和多了。”耿意欢舒坦地眯了眯眼睛,待目光触及雍亲王后,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王爷也想喝茶了?”雍亲王:“”耿意欢撇过头去,老夫老妻了,也不必不好意思,该怎么来怎么来就是了。弘历搂着雍亲王的小腿,不依不饶道:“阿玛!”弘昼睁大眼睛:“阿玛!”雍亲王只得耐心解释着:“最近阿玛忙的紧,这才没空来看你们,是阿玛不好。以后阿玛一定”弘昼这孩子最没耐性,他本也没想同阿玛说什么话,纯粹就是跟风,哥哥做什么她也跟着做什么而已。弘昼听了两句,皱了皱鼻子,觉得阿玛、哥哥都没意思,于是噔噔噔往后退了两步,趁着哥哥不注意悄悄扑到耿意欢怀里撒娇了:“额娘,想吃软软的糕。”耿意欢反手把弘昼塞进怀里,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好,好,好!我们弘昼最近清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弘历噌的一下望过去,皱了皱眉。弘昼接触到哥哥的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搂着额娘的胳膊抖了抖。哥哥不会揍他吧?弘历缓缓眯了眯眼睛。雍亲王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弘历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威慑,来日可期。看在耿意欢眼里,却觉得有意思了。耿意欢冲着弘历招了招手:“来!”弘历瞥了眼雍亲王迟疑了一下,才跑过去,仰着小脸望着耿意欢。耿意欢松开弘昼,亲了亲他的额头。弘历睁大了眼睛,不自觉扬起唇角,可面上却是捂住了小脸。弘历嘴里不依不饶地奶声奶气道:“额娘!弘历、弘历长大了,不能再亲亲了。”
弘昼在一旁歪着脑袋,有些不解:“长大了?可是额娘不是说,我们不管多大都是额娘的小宝贝嘛。”耿意欢笑了,捏了捏两只崽的小脸,有些可惜道:“比以前是大点了,这小脸啊手感都没以前好来。不过弘昼说的对,不管你们长多大,都是额娘的小宝贝。怎么?你们长大了,就不许额娘亲近你们了?”弘历连忙道:“不是额娘,我、我”耿意欢噗嗤一笑,一手抱一个。腿上两个奶娃娃,还都是自己的小宝贝,耿意欢心里啊是美滋滋。雍亲王眼底泛起柔情,这就是他想守护的家。同意欢说清楚后,他也就能正常留宿了吧?只是也巧了,这个关头,康熙爷病了。前朝又该有波澜了。雍亲王等皇子纷纷入宫探望,并提出侍疾,几个皇子为一组,白天夜里待在宫里侍奉。十四爷也趁机卖起好来,可把雍亲王气的牙痒痒。石榴院内,李侧福晋母子俩也是剑拔弩张,几乎是再现了永和宫的事端。弘时张了张嘴:“额娘,你莫要这样说嫡额娘,她并非你说的那样。”李侧福晋篡紧了帕子,语气稍重了些:“弘时,你怕是被她迷了心智。你当真以为福晋是什么好人吗?”“她若是好人,你那两个哥哥怎的就没了?你莫要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里我同她你好我好,不过是为了稳住她。你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