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达尔昂于此夜寧静

    城市不仅安静，更是漆黑。

    不知为何，此刻的寧静，却也带着点焦躁与不安。

    虽然不知由谁而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房间里头醒来，不过我没有管太多。

    平时那种不经意的动作，此刻却让我更显不安。

    夏夜里的风透凉舒爽，然知自己不能待在此处享受那微风拂面的感觉，让人觉得几分可惜。

    寂静出奇的此刻，我缓缓环视四周的景。

    物体上头残留着馀温，而且身体还微微起伏。

    那声音沉重而急促。

    嘶、呼……嘶、呼……

    自己的心跳并没有因为喘息而减缓，隐隐的不祥彷彿伴随着月光散布在各个难以发现的角落，与生俱来的直觉让自己没办法放下心。

    有种说不上硬，却有几分韧度以及重量的物体。

    这里太安静了。

    说不上的感觉，驱使了自己的行动。

    这就是现在达尔昂的样子。

    于是，我决定去其他地方查看状况。

    咚、咚、咚……

    放眼望去，整个达尔昂显得无比漆黑。

    黑暗垄罩了四周，高耸的楼房让月光无法穿透近来，整个马路像是无尽的黑暗，分不清方向，也看不见任何物体的踪影。

    时间与空气都还在流动，整个达尔昂却像是被停止了一般，没有半点吵杂的声响，只能听见远方的虫鸣。

    唧唧虫声，更凸显了此刻的寧静。

    呼、呼……

    月光无声亦无息，于月光穿透之处，银白的光辉伴随着空气中的尘埃，使得尘埃为无透亮，像极了夏夜里的细雪。

    ……

    静得出奇。

    以火球作为光源，我凑

    沿着公寓的楼梯走下，步伐与地面的撞击声在建筑里回响。

    建筑物之间的宽敞马路，如今却变得像无底的深渊一般，被高耸楼房的黑影掩埋，看似深不见底。

    凌乱的房间，脏乱的地面，随意丢弃的垃圾……

    达尔昂是人类重要的城市之一，交通便利、物资丰富、商业繁荣，就算是晚上，亦能感受到大城该有的热闹──不该是现在这种样子。

    除此之外，还是安静。

    低头一看，才发现全身上下被缠满了白色绷带，因为刚才的那份不寻常感而没有察觉。

    虽然意识刚醒，不过直觉尚存，感知危险的动物本能还是有的，自己马上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没有。

    ……

    夜风微微流动，轻轻拉动了半透明的窗帘。

    我缓缓起身，被褥与地面磨擦的声音，于此刻能清晰听见，就连平常不会察觉的地板嘎嘎声响，也在此时显现出来。

    就在自己准备动身加速，弄清整个情况的同时──

    不知不觉，自己微微加快了脚步。

    鼻息独响的此处，听不见任何人的喧哗、都市的喧嚣，只能感受到月光的安寧。

    起身时，我从电视黑色的萤幕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

    自己不敢去多加思考发生了什么状况，除非亲眼确认，否则不敢接受。

    ──怎么回事了？

    咕嚕。

    这里，是自己的居所。

製的被，于此微微闪烁着透亮光辉。

    没错，自己不能待在这里。

    缓慢地朝通道的另一端前行，同时向外俯瞰了城市的景。

    快步地步出公寓，来到了达尔昂的街上。

    就算是位于郊区的公寓，四周的商家还是齐全的，平常的这个时段，四处总是能见人车满患的景象。

    心脏微微加快了。

    自己的脚间碰到了什么东西。

    静悄悄的，连喉咙作动的声响都能清楚听见。

    这到底是……

    情况不太对。

    冷汗微微流下，自己吞了吞口水。

    平常不会听到门发出的尖锐声音，此时也变得明显。

    所有的建筑，彷彿都成了深黑的影，矗立在不同的角落。几处月光所能及即的地方，微微闪着银月的淡彩。

    身上被缠了些什么。

    自己的住所是间公寓，房门推开来，是公寓的阳台兼各住户的通道。

    缓缓地喘着气，自己的肩膀如今正上下起伏，心脏动得挺快。

    我没有多加思考，利用自己的能力，在掌心上方召唤出一颗小火球。

    然而……

    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扰乱此刻的寧静。

    套上了运动的帽恤，我推开了房间的门。

    月光的静謐，使得四周如压雀一般，了无声响，只能听见夏虫的鸣叫从远处传来。

    安静。

    没有光源的暗夜之城，就算再怎么繁华，也只不过是建筑们的剪影，高耸恐怖却没有任何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