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帐暖生香。
暧昧的喘息从寝殿深处倾泻而出,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帐内影影绰绰的交缠身影仿佛不知餍足的野兽,在上者毫无疑问地掌控着绝对领导权,撕咬和侵占着徒劳挣扎的猎物。
岑翡被牢牢禁锢在蔺晚棠身下,被人按着肩抽`插。每一次大开大合的进出都令他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嫣红的嫩肉伴随着粗暴的动作被毫不留情地带出,却又不知廉耻地一次比一次绞得更紧。
与晏泽不同,蔺晚棠直率凶狠,在床上像一只不知疲劳的狼。异于普通书生的精壮体格使他从来都精力充沛,力道丰足,正如此刻岑翡像雌兽一样呜咽着匍匐在他身下,随着他性`器的耸动难堪地呻吟,雪白的臀肉被硕大的囊袋拍打得通红,颤颤巍巍的臀波在精悍的小腹前晃动着淫糜的曲线。一双大手就此覆上,包着两团软肉泄愤一般地揉搓,那穴`口倏地吐露出深红的内壁和晶亮的淫液,裹着粗长的性`器严丝合缝。
“你......明明就舍不得......说什么要去衢阳......闹什么......”岑翡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突然被一个深顶噎得喉头一哽。继而是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势,逼得他无法思考,只能溢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蔺晚棠俯首在他耳边暧昧喘息,舌尖划过耳廓,低沉的声线带着情事中的慵懒,一字一句敲打着他的心房:“咬得这么紧,舍不得的,难道不是陛下么?”
岑翡一双媚眼横波,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是谁像条疯狗一样扑过来......哪次见面不是脱裤子那档事......啊!”
他在床上一向任其予取予求,甚少这般尖刻。许是过去和晏泽相处养出的那些坏脾气又萌了芽,对着蔺晚棠也口无遮拦起来。
腰身猛地被掐,臀`部被拉得更高,蔺晚棠由上而下地直直刺进来,没有章法,没有技巧。
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意:“是,我这条疯狗对你念念不忘,我怎么比得上晏大人侍君有方?”
来了。果然是这样。
可他现在说不出话,那话儿在他后`穴像打桩一下地凿个不停,肛口又肿又麻,周遭红了一片。直到膨胀的巨物泄愤一般地射了他满肚子,他才像被人抽筋拔骨一般地瘫在榻上,在余韵里颤抖着缓气。
这个姿势香艳非常。
腰腹塌陷,双腿大开,高高撅起的臀`部正对着蔺晚棠烧红的眼。那眼熟烂的肉`洞随着颤抖的腿根不住收缩,浓稠的白浊争先恐后地淌出。原本紧窒的后`穴被操得淫`荡不堪,长期进出的粗壮物什将其捅出了一条细缝,红肿的肛口镶嵌在嫩白的臀肉中间,稍一拉扯便可窥见穴内秘景。
这样淫`荡的身子,自然不是他的所有。
在那个人的身下,他又是怎么扭动着求欢呢?
厚重的阴翳漫上他的眼底,身下复苏的器具又悍然挺立。
门外。
侍卫面露难色,而面如冷霜的晏泽令人心生怖惧。
晏泽越肩而过的那一瞬,年轻的侍卫脑袋空空,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晏泽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境,蔺晚棠对他的敌意也并不是全然没惊起他心中的波澜。
自打回京后他便没有主动找过岑翡。你说他是懦弱也好,不屑也罢,心中到底有几分骄傲,几分念想,总归是他输了。
是的,他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岑翡另有新欢的事实。眼不见,他便可以自欺欺人。他怕,怕岑翡在另一个人怀里忘情,怕三人相见难以自处。说不清心底有多少“我可弃你如敝履,你安敢半道而返”的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他潜意识里觉得不管他答不答应,欢不欢喜,岑翡眼里只能有他。
前夜叫人将岑翡送回后,晏泽衣襟还残留着岑翡的气息,喜怒无常的天子褪去了所有伪装在他怀里娇吟蹭弄,醉酒后宛若孩童的纯真令他满心欢喜。他有多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情绪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思绪飞回五年前,桃林温酒,言笑晏晏。那一年岑翡及冠,他本可当视而不见,因为一厢情愿痴缠的不是他,需要讨好献媚的亦不是他。可是大礼前岑翡亮晶晶的眸子莫名让他心软,他的欲说还休,顾盼之间皆是羞于启齿的期待。而晏泽又如何看不明白,岑翡饶是个孩子,由他任性,由他专横,到底爱而不得,比起那些莺歌燕舞的王公子弟,平白害了多少情苦,又兼他心性高,哪怕床笫委身求欢,也不若乞讨爱怜来得低小。情之一事,最是伤人,他不愿给予岑翡不必要的期待,只带上冷漠的面具待他知难而退,可少年人飞蛾扑火的爱恋像洪潮一洋涌向他,令他措手不及。他隐隐有种揽人入怀的冲动,甚至想过予以承诺,可是,这又算什么呢?倒像那薄情寡义之辈给人名分一般,徒有其表。可是同为男子,又是师生,还是君臣,人伦纲常犯了个遍,连这虚假的名分都不可能,虚妄之诺,他更不屑此举。
因为他这一生于人有愧,不可再轻易向其他人许诺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