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扬见状不禁吓得胆颤魂飞,静法真人虽然扣住他的右腕,但不忍伤他,问
了乐扬两次,乐扬只是茫然不知所答,事实上乐扬的确不知内情。这时,静明真
人飞身落在乐扬面前,亦是一般点了他聋哑三穴,跟着说道:「两位师兄,小弟
为防泄漏,不得不作权宜之计。」
静性寒着脸道:「师弟你作得委实过分,久闻白山一鹤宫天丹,人最善良方
正,令兄既与他相交莫逆,宫天丹何致要暗害令兄?否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
藏身,令兄又何必单单挑在环碧山在隐避,说不定令兄确在三年前离山外出,你
逼问宫天丹说出令兄行踪,叫他如何能答得出。」
静明不由默然,忖道:「这甚是有道理,自已来此,强拉两位师兄,推说访
寻失踪十年的兄长,未在山口,透露几句口风,如事先有个商量,便不致搞出这
种骑虎难下之势。」心中甚是追悔,但是又不好弱口,便道:「那么任家兄冤沉
海底了。」
静性面有愧色,目光一沉,微带怒意说道:「师弟怎可如此率性妄论,事无
左证,焉能径言令兄已死,眼看武当声誉就要毁在你手中,眼前这两小童做何处
理,七日后清醒转来,并说我们上山欺人,宫天丹若大兴问罪之师,上本山与师
门尊长理论,理屈在我,如何置辨。」静明真人闻言,不禁呆在那里,做声不得。
静法真人叹了一声,笑道:「师兄不可过责静明师弟,事成骑虎,不得不如
此,再说静明师弟心疑也未尝没有道理,其兄为何匿隐环碧山庄,定是避仇出此,
如无论洪万通是否为宫天丹所害、或离山而去,但宫天丹一定知道洪万通归隐原
因,不如押着两童,面见宫天丹致歉,并问洪万通离山原因何在,这一来,宫天
丹没有理由不答复。」
静明真人接着说道:「事既由小弟引起,一切皆由小弟负责,何可连累师门
及师兄等,但不如将两童藏在崖洞内,小弟一人前去暗探如何?」
静性真人道:「要去就三人一同去,事情已作了,只有看着办吧。」及待静
明目光再移视品儿乐扬时,不禁目瞪口呆,雪地上空荡荡的,那有两人踪迹。
武当三英也算是正派出类拔萃的高手,听风捕影,落叶飞花,十丈方圆内无
不立时察觉,如今两童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人救走,这块脸怎样坍得下来,又心
惊来人功力卓绝神化,三英脸色登时变得异样难看,直似万箭穿心般绞痛如割。
静性长叹一声道:「武当三英这个跟头已经栽到了家,环碧山庄也不用去了,
凭我们这点能耐,颈上人头给人摘了下来,自己也不知道咧。」静法、静明两人
默不作声。
松风呼啸,寒气袭涌,那武当三英不由打了几个穿噤。突然静明真人愤声道
:「兄仇不报,何以为人,此事义无反顾之理,师兄,你们请回,小弟自去好啦。」
一阵狂风卷起,林枝震荡,冰雪如雨点坠下,转瞬即止,这显然是人为而起,
三道惊疑不止,蓦感肩头一轻,眼光互望中,各人长剑已失,不禁大惊失色。忽
见树后人影一闪,走出一个身穿黄衣短长老者,又瘦又小,一部稀落落的短须,
根根见肉,右眼精光闪闪,左目已眇。
老者手中执着三支长剑,笑嘻嘻地道:「寄语蓝星牛鼻子,二十年死约会快
到了。」
武当三英猛感一怔,继而想起一人,面色大变。同时大袖一挥,向林外奔去。
林中腾起一长声摄人心魄的长笑,震回林径雪野,声越霾空。只听笑声越去越远,
良久渐不可闻。但见寒风长向枝头掠,雪野迷茫无人行。
环碧山庄一片喜气洋溢,乾坤手雷啸天良久不见乐扬形影,心中不免起疑,
与老山主说起乐扬为何不见。宫天丹哈哈大笑道:「小娃儿还不是贪玩,一定与
品儿在一处,他们有他们乐趣,管他则甚。」雷啸天经此一说也就不放在心上。
天色已黑,还不见乐扬与品儿两人,不但雷啸天有点心慌,就是老山主也觉
不对,正要派出多人寻找,忽见有人慌慌张张走进大厅。老山主宫天丹喝问何事。
此人单足一跪禀道:「大熊谷四道暗卡飞报适才有三个道人形色慌促遁出山外,
伤了我们十数余人。」
宫天丹面现惊容,道:「就是三个道人么?另外有没有人?」
那人回答道:「未曾见到另外有人,三道人其中有曾来拜山之武当静明真人。」
宫天丹一挥手,那人如飞离去,只见宫天丹一皱双眉道:「这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