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吃醋

    少年满脸白霜，嘴唇打着颤。

    妖兽眼中蓝光更盛，利爪反射着月光，光滑如钢铁。蓝光汇聚到利爪上，随着利爪刺入少年的心脏。

    少年汗如雨下微微抖动，终于失去意识，身体如同破布，挂在利爪尖摇晃。

    树林的蓝光人眼不可见。

    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看见。

    他跟着光线寻去，黑发黑衣，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连那只妖兽也不曾发觉。

    “把他们带过来。”巨兽将少年放在地上，命令道。

    利爪从少年的心脏一点点抽出，少年青筋暴起，浑身痉挛，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胸口的伤没有流血，反而很快愈合了。

    少年匍匐在地，表示忠诚。

    等他们消失，黑衣人捡起一个石子。

    季婕下课睡了一觉。醒来巴拉一下头发，班上一股八卦之气。

    好像错过了整个世纪。

    “发生什么了？”

    班长笑的花枝乱颤，一张小脸找不到眼睛。

    “大新闻，不过你肯定比我们先知道。”

    满头问号。“啥？”

    “唉唉，就是苏老师啊，好像有人追他唉。超级大美女！”

    季婕已经知道是谁了，因为她看见了。

    美女穿着一字肩露脐紧身衣，牛仔裤，前凸后翘红唇大眼，大波浪卷发垂在身后像一条瀑布。

    苏老师的前女友——王嫱正娇羞地同苏老师说话，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苏老师点点头。

    王嫱比了一个欧耶的手势，欢快地走了。

    其他表情没看清，只知道脸红了，红脸红唇。对映着苏老师温柔的目光。

    季婕在撕一张纸。

    方方正正柔软的餐巾纸被解剖成一点点小碎片。

    人类的手跟狐狸的爪子，到底那个好用呢

    “季婕你撕这么多纸干嘛？”

    我在撕纸片吗？我想撕的是人。

    “她怎么了？不理人啊。”

    “大学霸心情不好。”阴阳怪气的声音。

    “吃饭吧。”苏辰解开围裙。

    季婕：“嗯。”

    他换了整齐的西装，对着镜子整理领结，宽肩细腰翘臀，合身的衣服突出优点。

    季婕靠着主卧的门：“老师不吃吗？”

    “我有事，出去吃。”

    “跟美女有约？”

    他表情微囧：“王嫱也不是。”过一会又摇摇头，磕磕绊绊地解释：“是她请我她也在。”

    季婕勾了勾唇角：“真高兴啊。”

    “高兴什么？”

    “没事。”

    鱼肉被戳成几段，肉到嘴里，没有味道。

    苏辰站在门口换皮鞋，像个模特。“我大概9点回来，关好门窗。”他说。

    “嗯。”

    钥匙撞击锁的声音，叮叮叮。

    “老师你一定要去吗？”

    苏辰回头，季婕小小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仿佛刚才的话是自己的幻觉。

    “帮我带个芝士蛋糕！”女孩忽然回头，满脸狡黠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幻觉。苏辰：“好。”

    窗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留的

    “啪嗒”门开了又关上。

    苏辰放下蛋糕，对她露出一个傻笑：“吃蛋糕吗？”

    他声音兑了酒，像欢乐颂那种弹跳的音符。

    很开心的样子。

    这张笑脸在她眼里实在太刺眼了。

    季婕笑笑：“谢谢，等会吃。”

    苏辰喝了酒，摇摇晃晃走到书桌前，边摇头边傻笑。整个脸泛着红色，白皙的额头、鼻尖。

    季婕：“有事吗？”

    他皱眉，一脸迷茫，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瞪着一双杏眼，忽然伸手。

    额头上触感微凉，季婕啊一声，向后躲。他却不依，一只手追过来，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嘟嘟囔囔地：“别动、别动。”

    季婕冷眼瞅他，见他神情专注，仿佛研究五星级数学考题。眉宇间一道川字，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舒展成一个舒服的弧度。

    “好了。”他像确认了什么似的，不再愁眉苦脸，但是手却没有拿开。

    他望着她，眸子里好像一汪春水，温柔以待。

    “我给你买了芝士蛋糕。”他笑，红红的耳尖一抖一抖的，像两个小樱桃。

    季婕心里又甜密又苦涩，她的老师，总是温柔得让人误会。

    当这种误会解除，有让人心有苦水无处躲藏，只能丑陋地纠结着。

    季婕推开他的手：“我知道。”

    酒精不仅让人诚实，诚实的男人脱去伪装，一张脸因为对方的躲避而皱起来，伤心的，眼角低垂，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