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想怎么就怎么。将澜紧手提起她出门,到了门口随手扔掉。燕小洵差点摔倒,茫然四顾,稳住身子后才清醒许多。她撇唇无语,将澜却如第一次送她一般径直走在前头,毫不顾忌她又困又是个伤号的事。
燕小洵打起精神跟着,一路上打了许多呵欠。不由怨念的瞪着前头的冷硬女人,她却从不受干扰而回头,只是时不时的握住酒葫芦仰头灌几口。这时,燕小洵就会坏心的诅咒她:最好喝死你活该!
这一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将澜仍在上次的城郊停下,转身即回。
“喂,你不入城了?”
她淡答:“酒没喝完。”
原来你入城的时间是按这个算的。燕小洵动了动唇,终是低头朝她郑重一拜,坦言致意:“大姐,救命之恩,谢谢。这几日蒙你照顾,谢谢。”
“不必。”
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将澜头也不回的离去。燕小洵在原地站着,撑眸望了望她越模糊越显冷傲的背影,挑挑眉再一细看,不见其影。她突然好笑的摇摇头,洒然抬步走入城中,刚及城门就被一人惊喜拦下——正是曲家下人。
这几日,一定是让小瞿莫大担忧了。
她们一路回到曲家,才至于门口,曲小瞿得到消息之后直接从院内亲自迎出来,眉眼之间是真正的放心与开心,见到她完好无损的模样,惊喜的叫道:“小洵,你回来了!”
“小瞿。”她微微一笑,又恢复成那个从容有礼的燕小姐,浅浅低头,诚挚的诉出心中歉意:“这几日让你担忧,真是惭愧,你放心,我并无任何大碍。”
曲小瞿心中大石放下,不禁上来拉住她,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笑道:“无事就好。”
燕小洵抿唇笑笑。
“快进屋歇息吧,瞧我,还让你在这里站着。”曲小瞿悔悟过来,转身亲自与下人吩咐一堆,一边与燕小洵携手入内。大致说明一下这几日的情况,告诉她那几个杀手在留王府的暗卫赶至后,一番拼杀全部丧命。
随口说到元君,略略提及她的情况。燕小洵点点头,或真或假的编出一套故事,避重就轻的讲了她这两日的经历,曲小瞿只需确定她平安无事,其他并不细问。大事交代完,心中一下想起曲佑安,不禁直接开口:“小瞿,佑安还没回来么?”
听到这个问题,曲小瞿别有意味的望她一眼,想要故意吊人胃口似地端起茶杯抿下几口,方慢声道:“这几日家中忙乱,哥哥前日就回来了。因为我有事走不开,今日就代我去郡王府探望留王世女,过几刻就该到家了吧。”
“哦。”
燕小洵心中一喜一忧,简单的应一声,倒不知该再说些什么,竟然沉默下来。曲小瞿蓦然挑起长眉,轻带取笑:“小洵,你一定累了,不如现在入内歇息。等哥哥回来,我立即叫他来看你。”
这番话中隐隐露出看透她心思的意味,燕小洵觉得有些羞赧,微微红了脸,定神后起身笑开:“那好,反正我在你家可不讲究什么客气。我现在回屋,若是有什么事,命人来找我。”
曲小瞿起身笑送:“去吧。”
回到东厢,第一件需做的事就是沐浴更衣。燕小洵遣退丫环,没身泡入热汤之中,暖热的清爽感让她舒服的吐了口气。避忌肩头的伤处时,自然连带想起那个讨厌的船妇——真是个怪人,哪里都怪!
丫环在外叩门:“燕小姐,您好了么?”
“什么事?”
丫环答:“之前公子前来问询,奴婢说您在歇息,请他稍待。”
燕小洵控制住急切淡声问:“公子在哪里?”
丫环又答:“公子去书房见小姐,说是午膳时再来见你。”
屋内传出一个更淡的声音:“既是如此,你且退下吧。”
“是。”丫环消没声息。燕小洵双手撑在木桶边缘,脑袋顺过去用手支着。刚听说佑安来过,她差点急得从水里跳起来,知道要中午才能见面,蓦然又觉自己的心思好笑。兀自展了展颜,继续慢浸轻泡。重新着上锦绸兜衣与中衣,外袍云白。
穿回的那身粗布黑衣,丫环早已识趣的拿出去处理。得知她洗好,奉入干白棉巾进来为她擦发。燕家的女子天生貌美,多是男子倾慕女子艳羡,她浴后稍懒,别有一番温柔婉转。丫头小心翼翼的伺候,不禁微红着脸想:幸而她生在至贵之家。
燕小洵向外瞅一眼日色,命道:“我去小睡片刻,若是有人找,直接唤我。到了午时还没醒,你就直接叫我起来。”
丫环躬身点头:“是。”
果然一睡到了午时才起,燕小洵的伤口几乎愈合,若非大的动作,并不能看出不适。她重新梳洗让丫头帮助束发,然后起步去大厅。踏入游廊时,听得一个爽朗的声音,正是曲佑安:“小洵。”
听见之人含笑转头:“佑安,你在这里。”
佑安从另一条游廊上走过来,到她面前仔细瞧了瞧她的颜色,尔后放心笑道:“我正要命人去请你,前几日出了那样的事我不在,真是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