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挪向电视,而丁涵打赌,他什
么都没看进去。
入夜,他们相拥而眠。漆黑的卧室里没有任何动静,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
照射进屋里,隐隐照亮房间里的一个小角落,也让黑暗处显得更加黑暗。杜安勇
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想到今天下午在马路上看到的那个熟悉背影,顿时感
到烦躁不安、喘不过气。他试着深深吸气再缓缓呼出,可却没有半点帮助,屋里
好像被抽了一半的氧气,让他几乎快要窒息。杜安勇仔细聆听丁涵的呼吸变得均
匀绵长,这才轻轻抽出压在丁涵脑袋下的胳膊,起身悄无声息地移动。
丁涵醒了过来,杜安勇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难辨,但其实无所谓,她早已把
他的音容笑貌清清楚楚记在脑子里。丁涵给了杜安勇几分钟,确定他起床不是走
向洗手间。心中的怀疑得到证实让她很不高兴,但她试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丁涵默默坐起来,双腿盘在身下,手肘撑在膝上,下巴靠着手掌,直到看着
杜安勇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她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你实在可以靠当夜
盗赚大钱,当然,也可能是你擅长溜出女士卧室。」
杜安勇有片刻静止不动,接着转过身一脸歉疚。「抱歉,我无意吵醒你。」
「看得出来。」
「丁涵——」
「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儿,说出来,除非你打定主意让
我蒙在鼓里。」
「我睡不着。」杜安勇拿起一件黑色外套。「我想你不会喜欢我在你的客厅
踱步到天亮,所以我决定去外面走走。」
「三更半夜?」
「我只是想新鲜空气应该会有帮助。」
「得了吧,」丁涵发现自己在挥舞双手,于是勉强交叉抱在胸前,狠狠地说:
「你打算离开我走人,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
「你这一离开就不再回来了。」丁涵心里既难过又愤怒,「我简直不敢相信,
你至少该更有风度、更有礼貌些。」
杜安勇皱着眉头矢口否认:「让我们说清楚。我不是要出走,只是出去走走,
这两者差别很大。」
「我才不信。你这段时间古怪透顶,我认为那是因为你想结束我们的关系。」
泪水刺痛了丁涵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你改变主意,却没有胆量告诉我,
对不对?」
「当然不是。」
「当然是!后悔了,厌烦了,然后走人,承认吧!」
「操,你少替我发言。」杜安勇两大步缩减两人之间的距离,紧握住她的上
臂。「不是你想的那样。」
丁涵非常清楚他指间传达的强制力,他没有弄痛她,但也一样无法挣脱。她
抬起下颚,倔强地说道:「那你干嘛想离开?」
「我不是想离开,」杜安勇粗声说:「但如果我今天回自己家或许会比较好。」
丁涵忍不住再次提高嗓子,「我就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认为你知道,这和你、或我们俩没关系。」
「胡说八道,那我们在这里吵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正在影响我们的关系。」
「丁涵,我只是有些烦躁,就这样,不想影响到你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不声不响避开我走得远远的,就不再烦躁了么?情绪就稳
定了么?还说和我无关。」
「不是的,」杜安勇语气阴郁,放开她后退一步,停顿片刻叹口气道:「对
不起。」
丁涵心里一沉,重点来了!她追问道:「道歉什么?你说清楚!」
杜安勇更加犹豫,但这种时刻,道歉又何济于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
直接的方式坦白。「记得我在电梯里说过,我以前有个女友,今天在路上看到她
——」
丁涵立刻明白过来,她暗叫倒霉,心里更是恨得牙齿痒痒,「原来如此,这
些天你心神不宁,果然是前女友跑来捣乱。你爱她爱的要死要活,她却另结
新欢。现在这个女人重新回来找你,倾诉一堆胡扯八道的废话,总之就是她过得
不快乐,日子很苦很艰难,想和你重修旧好,因为这会儿终于明白你的好。你当
然对她好了,她要什么你给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可对我呢,就可以当混
蛋,从头到尾跟我招呼都不打、一句话也不说,憋着劲儿不声不响就这么把我甩
了,跟你那前女友一个德性。」
杜安勇摆摆手,想要制止住丁涵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你听我说完,行么?」
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