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因此并未受制于人。你与沈棠逃走之后,我趁他们不备,在少炀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咳……虽然受了些轻伤,但好在并无大碍。”
谢景离朝他看过去,果真看见他衣服上沾了些血色,应当是还来不及换下。谢景离收了剑,道:“你逃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
“是啊,”江子焕道:“我到处寻你不得,便想着回来将仙门弟子救走,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景离摇摇头,道:“我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凌忘渊早我一步前来,你没有见到他么?”
“忘渊?”江子焕一惊,道:“我和他约定,本意也是让他等在外面接应。我逃离昭玄山庄后试图与他联系,却始终找不到人。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谢景离转头看向白蓼风:“你们究竟把仙门弟子带到哪里去了?墨幽谷的人呢?”
白蓼风瞥了一眼谢景离,便转开目光,道:“要杀便杀,无可奉告。”
“你——”谢景离手中的剑一展,便要朝白蓼风刺去,江子焕却率先拦在他的面前。
江子焕道:“景离,仙门弟子还在他的手上,此时万万不可冲动。”
谢景离目光落在江子焕脸上,停顿片刻,方才收了剑,道:“我明白。”
江子焕点点头,转头朝弟子们吩咐道:“先将他押下去关起来,留下一部分人看管。剩下的人分头搜寻。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将所有人转移,仙门弟子一定还在庄内。”
众弟子领命去办,谢景离扶着江子焕坐下,伸手按在他脉搏上,细细查探起来。江子焕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道:“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了解么?你那点医术,哪里比得上我。”
谢景离有些无奈:“说得轻巧,你既然知道,那便不要让我担心。”
江子焕目光移向窗外,院落中银装素裹,格外宁静。他悠悠道:“等此间事了,我便听你的,好生回去修养,这样可好?”
谢景离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江子焕问:“不说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一个人回来,不见沈棠。”
“他……”谢景离的眼神柔和了半分,道:“我将他安置在山下一座茅屋内修养,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江子焕斟酌片刻,缓缓问道:“你与他……”
“子焕,”谢景离出言打断道:“抱歉,之前你与我说的事情,我不能答应。这些年,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也受了很多苦,我真的没有办法抛下他。子焕,你心中也有珍视之人,你能明白我的,对么?”
江子焕下意识抚上腰间,却什么也没有触到。那只原本被他挂在腰间、从不离身的玉箫,现在却已经失去了踪影。江子焕稍有错愕,又敛下眼,将手收回衣袖中。
谢景离没有放过他这片刻的异状,问:“你的箫呢?”
江子焕淡淡道:“多半是逃出去的时候,不知丢哪儿了。无妨,丢了便丢了吧。”
“可那玉箫,不是凌忘渊送给你的么?”谢景离道,“子焕,你和凌忘渊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江子焕轻咳两声,道:“他是墨幽谷谷主,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来往过密。”
谢景离不答,他偏头看向江子焕,对方清俊的眉眼神色淡淡,似乎他方才所说,只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室内片刻寂静,须臾,谢景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方才来的时候,可有听见一段哨声?”
“哨声?”江子焕认真思索片刻,道,“没有,是哪里来的哨声?”
谢景离答:“我也不知,但似乎和魔教有些关联。那哨声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江子焕正想说什么,便听见屋外有弟子回禀:“宗主,副宗主,我们找到人了。”
昭玄山庄位于连绵的山谷之中,三面环山,而另一面,则有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如今天寒地冻,那瀑布凝结成冰,成为了天然的屏障场所。仙门弟子便被尽数关押其中。
谢景离与江子焕赶到瀑布内,见所有人均是昏迷状态。谢景离蹲下身探查离他最近的一人脉搏,道:“迷药?”
江子焕此时也已经走到尹少炀身边,抬手在他的穴道上点了两下,又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给他喂下。等待片刻后,后者悠悠转醒,惊道:“师父!您怎么回来了,您没事吧。”
江子焕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没事,宗主也回来了。”
尹少炀转头看向谢景离,目光却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低声道:“宗主。”
谢景离点点头,江子焕又转头将药丸分发给弟子们,让他们将在场众人唤醒。谢景离和江子焕站在一旁等候,不消片刻,在场之人已经缓缓醒来。
“谢景离?”有人怒道:“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谢景离还未做回应,便听又有人道:“你都与那仙门败类走了,还回来做什么?是见他没有将我们杀光,所以回来灭口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