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伙计手上道:「不要说这说那。不管你们店里老
板叫多少人,要花多少钱,镂花和棺漆都要用最好的,不许偷工减料,总之明天
上午我们这里要一口上等的古梓木棺材。」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这就回去办。」抬棺伙计忙是跑了回去。
季如意回到花厅后道:「主人,事情已经办好了,明天上午就会送来一口上
好的古梓木棺。」
白逸道:「哥,我字写得不好,你替我写几个字吧。」
一下子,丫环就备好了纸笔。
萧玉痕坐在桌前问道:「弟弟,你要写什么?」
白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就写白府乔氏春香之灵位吧。」春香本名
姓乔名芳,被周府买为丫环后赐名为春香。
「白府乔氏!」众人心里俱是一惊,平日里白逸对丫环们总是淫玩性虐,好
似满不在乎一样,没想在心里却这么的在意。只不过是死了个丫环,在别的官家
府宅里恐怕是稀松平常的事吧,却不知主人竟看得这么重。对于别家的下人而言,
能有一口古梓木安睡那也已经是府上主人万般恩赐了,白逸竟为了一个下人写了
白府乔氏之灵!
别人可能觉得吃惊,以为主人白逸是为了春香替自己受死而补偿,但也还是
觉得做得太过了。可逝者之死又哪里是活人能够补尝得了的。对于春香之死白逸
当真是愧疚悔恨之极!
萧玉痕也很讶异白逸的做法,但还是依言写下来了。抬头看时,白逸的眼角
又流下了泪水。
林月华陪在床边道:「夫君,别再难过了,春香的死谁也不想啊!」
「月华说得对。谁也没想她会死,要怪就怪那些刑牢之人太恨了!」季如意
也安慰道。
「我不是难过春香的死。我是……我是恨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一直
觉得死一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你想往上爬,她们死了就死了呗,虽然会有些难过
有些可惜,却不会伤心。可没想到不是这样的……不是……,看到春香尸体的时
候……我才……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人和人是有感情的,当……当这种感情别离
时,会让人心痛………春香她……她都被折磨成那样了,都没说出我的名字来,
而我……而我竟然贪生怕死,怯懦到要一个女人替自己坐牢,代自己受死!我…
…我……」白逸情绪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不再说话。
「主人,夫人,有人求见。」一个丫环突然进屋说道。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府里正忙着丧事呢,不见不见。」季如意打
发道。
丫环正准备走,却被萧玉痕叫住了:「这么晚了还来拜访可能是有什么要紧
的事。来的是什么人?」
「是个女的。」丫环回道:「说是主人要她办什么事的。」
「哦。」萧玉痕看着床上的弟弟。
白逸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心力见人了,如意,你替我见见吧。看看是什么
人,有什么事?」
雨停了也有一阵子了,瓦沿边还滴答着水帘。偏厅内来访的客人裤脚下还湿
漉漉的,显见是赶着雨路过来。
季如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来到偏厅门外。厅中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
一身鹅黄色的轻绸束衣,裙摆却已经是湿透透的了,看样子是打着伞冒雨而来。
这女的正是姜旭的第七个姨太太。
七姨太见有人进来,知道是这里的主人,连忙行礼道:「周夫人吉祥。」
「坐吧。」季如意也坐下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像我府内没有人认识你吧。」
「不不不不。」七姨太道:「您当然不认识我一个贱民,有一位白爷认得我,
他还托我办了一件事。那位白爷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被他捉奸在床的那个人吧?」
七姨太被她说得有些羞愧,低着头道:「是……是,他让我帮他办的事,我
想和他说一下,白爷他不在吗?」
季如意道:「他在,不过他现在睡着了,你想说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他听
你拿姜旭与承王爷暗中来往的书信,你拿到了?」
七姨太摇了摇头:「没,没有。本来……本来我已经知道那些书信藏在什么
地方了,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正好看见他将那些书信又给了别人,所以……没拿
到。」
「给了别人?」季如意眉头一拧:「给了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给谁?」
「不知道。」七姨太还是摇头道:「因为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