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旧游
大燕地处梁地以北,时近十月,冬日更是愈发短暂。申时过半日已西沉,晨昏交接,天边叆叇的长云之上是暗淡的深蓝天光,之下是那乌金最后一线金红的余辉。待到最后一抹霞光都隐没,凛冽的寒风吹过,雪便纷纷落了下来。
林崇言穿过一室室灯火辉煌的教化司檐廊,身后跟着一个提着暖盒的小内侍,内盛有一碗刚刚煎好的药,用夹层里的炭块煨着。
到了其中最为隐秘的一间,方入耳房,林崇言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沾雪的斗篷,望见满室垂首侍立的内侍,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殿下已是进去了?”
李祁殷的贴身内侍岑芩道:“殿下从东宫回府后便直接来了此处。”
林崇言并未多言,身后的小内侍将暖盒放到桌上,寝卧里传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盖过了暖盒底部磕上桌面的声音。
寝殿内,昏黄灯火映照着床上纠缠的两人,连续不断的呻吟哭叫和着床架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混合着交合处黏腻湿滑的水声与肉体撞击声,一室的淫糜。
床旁半人高的大桌上狼藉一片,淋漓的潮吹的尿水与喷溅的阴精在桌面上被肉体压涂,洇出汗湿的印记,闭上眼睛,仿佛便能看见方才糜烂场景,那人是如何哭叫着被肉棒奸得死去活来,淫水喷洒一桌。尤其一处桌角,仿佛被黏腻屄水细细抹过般泛着晶亮的油光,淫亵得耐人寻味。
谢阑跪在床榻上,小臂被二指粗细的麻绳交叠反捆身后,腰肢无力地塌下,背沟腰窝与臀瓣上尽是淋漓的精水,被cao得一时无法合拢的后穴如鱼嘴般不断翕合着,一股一股地吐出混着精水的蜜液,滑落至剧烈交合处,被李祁殷的性器抽送入雌穴。
抽送愈发狠戾,体内性器亦是愈发胀热,每每狠狠插得直破宫口,囊袋压着肥美的阴唇抽搐般勃勃跳动时,谢阑模糊地意识到,身上之人快释放了。
然而此番李祁殷却并没有射在他的体内或者腰臀上,他抽出了性器,将谢阑粗暴地翻过身,一手扯住那缎子似的长发,将这人的头颅拉至身下,另一手几下撸动后喷射在了他的面庞上。
白精从谢阑微颤的长睫上眨落,李祁殷捧着谢阑失神的脸,那不断淌下的精水被烛火映得流动着斑驳的光泽。身后的窗外明明是冬日雪夜,李祁殷却恍惚觉得,转过身便会看到春日和煦的天光昏黄温暖,当初也是这般,映着谢阑狼藉失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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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暂且到这里罢,若有甚疑惑,我一直在翰林玉堂署处。”
侍立一旁的内侍整理着案上堆叠的书册讲义,长髯花发的太学院大学士杜筠出了上书房,室内登时便喧闹了起来。
萧梁王孙无论男女,年满十岁统一入太学。翰林太学与洛京国子监名满天下,广纳九州贤才,从大梁各地遴选之子弟无论白屋薄祚抑或钟鸣鼎食,皆是有教无类。太祖虽出身大汉名相之后,却是依然微末,大业得成后依然被前朝如百足之虫的庞大世家所牵制,此举深意不言而喻。
太学坐落于七天明堂西,为太乾宫外朝侧衙主殿,金明河所引泮水围绕,共分为九九八十一院,一院约三十余人,然则时至如今,千金之躯天潢贵胄们则主要集中于琢玉与子衿两院,非王侯将相所出不得入,太祖心中之虑,也算所托非人了。
李祁殷抱臂靠在桌旁,他的书童梅官埋头拾掇桌上笔墨。
当年大梁永定帝送亲姊、章德皇后舒寻双之女,甘莹公主萧蓁蓁和亲大燕,嫁于当时大燕太子,后武宣帝李连禅,以修得两国近百年的盟好。
延初五年,甘莹公主之子,登基不过一年的元狩帝李桓治,御驾亲征宛郁,为狄敕所俘,大燕监国将军赫连鸿雪发动兵变,拥立女婿琼王李桓顺为君以稳国祚,囚禁太后萧蓁蓁,鸩杀皇后端木锦瑟,不满六岁太子李祁殷被废为庶人,由赫连鸿雪送往大梁为质。
直至去年,李桓顺病重之际,乌孙公主李千嬅刺杀赫连鸿雪,助归国兄长李桓治成功复辟,改年号征和。
现大梁贵妃舒幼悟,乃德章皇后兄长嫡亲孙女,当得李祁殷一声表姑母。贵妃怜其幼年失恃,接李祁殷入含云殿与大皇子一同教养,十岁那年,李祁殷作为萧弈伴读同入大梁太学。
梁朝中善观局势之人早已推衍,李桓顺体弱不堪,只待大将军赫连鸿雪一死,兵权虎符分散,朝中便是群龙无首;且有燕一朝,素以嫡皇子继承大统方为正道,近年来燕地屡现大凶天兆,洪涝旱蝗不断,民心惶惶,各地谣传甚嚣尘上,皆言是庶子难镇国运。因而此番复辟势如破竹,无往不利,李祁殷在大梁名望自是水涨船高。
李桓治与廖妃所出之子李祈轩无能怯懦,即使廖家拥着从龙之功,亦未能保得李祁轩册立为太子,如今燕帝继位数月,已是修书遣派使臣与梁帝送来亲笔信函,询问李祁殷状况,一番舐犊情深令人动容。
反观李祁殷如此出类拔萃,今年年方十九,身姿修长,面貌是燕人特有的俊雅,较之梁人略为不同,上自梁帝下到夫子,无一不称赞此子天纵之才,卓尔不骄。据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