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吃惊着,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个妖灵没有敲门就冲进来,单膝跪地喘着气道:“镇,镇海大人,有人上了启灵台,唤唤出了八月”
这年轻妖灵惊得不轻,说话都哆嗦。他们这帮看守启灵台的妖灵可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唤出六轮以上隐月的灵祝又冒出来一个,还没一点儿征兆。他们都被哗啦啦落下的月华砸懵了。
“是谁?”陈楚丘的声音还算镇定,就是嘴角有点抽动。
“他那位大人自称陶獉陶大侠”报信妖灵结巴道。
“陶獉有点耳熟。”陈楚丘突然回头看奚狝。
奚狝眉头拧成个疙瘩:“这臭小子!”
他转头就走,陈黜衣紧跟在他身后。
奚狝身形如同轻盈优美的猫科动物,无声无息地踩着屋檐墙壁,在下面接踵摩肩的人群上方飞掠而过。
等他到达启灵台,正好看见八轮明月之下,陶獉正在启灵台上揍人揍得来劲。
陶大侠浑身沐浴月华,周围也有浓郁的灵气降落。不过最显眼的是陶獉头上出现的两个玉白色的角——如同年幼的梅花鹿长出的分叉小角。大部分月华都凝聚在那玉白色角上面。
“让你偷老子的酒!让你偷!偷就偷,还拿不稳,给老子摔碎了!”陶獉一边揍一边骂,“唯一一瓶陈年老酒,你拿什么赔?怎么赔?”
被打的妖灵鬼哭狼嚎,他身上的伤痕,在浓郁的月华之下,瞬间就恢复了。陶獉下手就毫不留力,那妖灵五大三粗一个老爷们,疼得眼泪哗哗流。
奚狝一过来,下边吸收月华并且看热闹的妖灵基本都认识他,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都盯着他看。陶獉似有所觉,抬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家殿下。
“我没乱跑!我出来买酒!被偷了才追到这儿来的!”陶獉被奚狝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抖,立即站得溜直,报数一样吼道。
“下来。”奚狝的目光无喜无怒,月色下闪着莫名光彩。
陶獉更害怕了,他哆嗦道:“下,下不来。”
陶獉指着自己头上的玉白小角:“这里被月华定住了,下不去呜殿下我错了”
奚狝一到,天上的八个月亮更亮,撒着欢儿的往下撒月华,月华浓得像牛皮糖,把陶獉给粘住了。
奚狝伸出手,大量的月华声势浩大地汇聚到他的掌心,好像他的手里捧了一个月亮。
陶獉那边终于松动,这小子拎着凄惨呻吟的窃贼,一溜烟从启灵台上跑下来。
奚狝手中的月华化为磅礴的灵力,冲入旁观的四位八月灵祝体内,他们只觉清凉舒爽的感觉遍布全身,轻轻地,如同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体内被封禁的灵力解锁。几个灵祝深深吐了一口气,通畅的感觉真好
他们突然脸色一变,认真检查自己的旧伤,然后发现,居然真的痊愈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痊愈了!
他们看着奚狝的眼神都带上了隐隐的忌惮和敬畏。
奚狝则是在打量陶獉,心里暗忖,这小子真的是麒麟?简直是“撒手没”啊!
眼错不见就能整出幺蛾子。
等他成年,坚决要把他撵走。
“我不该随便跑出来,不该上启灵台不该让角长出来”陶獉低着头,十分聪明地抢先认错。
他也很委屈好吧。
小麒麟精力异常充沛,大早上醒了就睡不着。发现殿下还在赖床,就自己溜达出去想找点好吃的。结果弄到一瓶好酒,还没等献宝就被人偷了。追上启灵台,月亮就全出来了。
抓小偷把自己抓成了灵祝,也没谁了。
奚狝抓住陶獉头上的玉白小角,热乎乎,肉乎乎的,嫩里还带着硬,手感极好。
“啊啊啊——别抓别抓,殿下饶命!”陶獉顺着奚狝的手劲歪着脑袋,杀麒麟一样叫起来。
麒麟未长成的嫩角最是敏感,吹口气都痒痒的不行,哪禁得住奚狝这么抓揉。
陶大侠眼中立刻泪花闪烁,嘴里拼命求饶。
“知道成年之前长角有多麻烦么?嗯?”奚狝丝毫不心软,抓着小角使劲捏。
“呜呜知道我错了。”陶獉都哽咽了。
麒麟成年这一关本就难过,体内灵力过多,长出双角,就更容易失控。
奚狝不解恨,又抓住另一个角,两个玉白小角一起捏,陶獉十分有失英雄气概地呜咽着,拼命克制着不流下男儿泪,可是也不敢躲,只是小声求饶。
地下刚刚被陶獉痛殴的窃贼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奚狝把玉白小角搓得都泛红发热才停下,朝着陶獉伸出手。
陶獉特别识相,从兜里掏出六块月华石和几个月华凝珠,乖乖放在奚狝手里,吸溜着鼻子老实交代:“帮一个妖灵寻找失物,人家给的报酬。”
合着这位效率贼高,一早上还做了不少好事,挣了一笔丰厚的零花钱。
这下都被没收,陶大侠重归赤贫。
奚狝缓缓道:“每顿饭一个素菜,一碗米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