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得离地面少说有四五层楼的高度,叶修一直很小心,生怕两人有个不注意掉下去。可现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靠在肩头的人细微的动作上。
一开始干燥而温热的唇擦过脸颊时,他以为是错觉,再说两人本来就离得近,也可能只是个意外。
但让人意外的还在后面呢。
脸颊上湿淋淋的,叶修觉得半边脸又热又麻,他心跳得厉害,他还搂着人半边肩膀,周泽楷就靠在他怀里,一手揪着他的衣襟,像一只幼猫一样叼着他颔侧的皮肉又舔又吮的不松口,牙齿咬合的力道小得几乎能忽略不计,擦过皮肤的舌尖潮perp;湿而柔软,潮热的鼻息就喷在叶修脸颊上。
错觉?意外?
他们还坐在离地面二十米上下的树枝上,仲夏夜的风从树梢溜过,卷起两人的发丝,远处的森林里突然腾起纷乱的阴影,大概是被过境的大型动物惊扰,成群的飞鸟扇动翅膀鸣叫着飞入空中。
叶修回过神,他张开嘴,出口的声音低哑得吓人:小周
那块饱受折磨的薄薄皮肉终于重获自perp;由,周泽楷轻轻蹭着他的脖子,两个字混着潮热的吐息喷在他的颈侧。
叶修
叶修只觉得心尖一颤,他保持着搂住周泽楷肩膀的动作,另一只手却捏住周泽楷的下巴把人的脑袋抬起来,他侧过头,没有半分犹豫的吻上去。
唔
周泽楷发出小小的气音,失去力道的身子就靠在他怀里。叶修几乎算得上毫无章法地吮着周泽楷的唇,这不是冲动,叶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半个月他一再考虑是否要任由自己的感情发展下去,曾几何时,对这个年轻人的爱惜变成了怜惜和渴求。
他把周泽楷从埋骨之地带出来,放任周泽楷闯进他的生活,又任由这人在自己心里占据重要的一席,他没忘记离开埋骨之地的那晚,他曾经向周泽楷许诺过一个未来,而他现在希望那幅绘制了缤纷未来的画卷能有两人并肩而行的画面。
他放开周泽楷时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叶修笑了笑,他亲昵地蹭着周泽楷的脸颊,凑在周泽楷耳边小声道:等你醒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他费劲地抱起青年,小心地调整姿势让人在怀里靠得更舒服,叶修站在浓密的枝干上,他深吸口气,然后抬脚踏出第一步。
空气震颤着,叶修一脚踏入夜空中,却奇迹般站在虚空中,身为一个巫师,他的世界中理所当然充满各种奇迹。
风元素形成的透明阵法在叶修身后破碎成一阵微风,荡起森林独有的湿perp;润气息,新的阵法又从虚空中旋转生成,叶修踏着由风元素组成的阶梯一步步从空中走下来,缓慢而稳定,抱在怀中的人至始至终都睡得很沉。
叶修抱着周泽楷蹑手蹑脚穿过结界,又绕过小屋门口睡得横七竖八的人,用肩膀顶开门直奔地下室。
把人放在地下室的小木床上时叶修简直想给自己鼓掌,多亏这半个月他休息得挺足,最多因为作息颠倒有点儿精神不振,否则他还真怀疑自己能不能抱着人走这么长一段路。
就说了这是欺负老年人。叶修坐在床边活动了下酸perp;软的胳膊,打算去楼上找地方休息,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听到身后沙沙作响,他宽松的套衫被人拽得下移。
因为这晚没人熬夜工作,隔音用的帷幔被卷起半扇,长明灯的光线晃动地照进来,周泽楷侧着身,大概是觉得不舒服,他眉头皱得老高,一只手紧紧拽住叶修的衣摆。叶修试着从周泽楷手里把揉得皱巴巴的衣服解救出来,没想到刚抽一下,周泽楷握得更紧了,叶修咋舌,伸手试探地掰周泽楷的手指,周泽楷反而下意识靠过来,轻声呢喃:别走。
这声别走说得叶修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当即就踢掉鞋子跳上那张小木床,小小的单人床躺下俩成年男子一下变得拥挤不堪,叶修直觉束手束脚肯定睡不安稳,于是不假思索的把还攥着他衣服的周泽楷捞到怀里抱结实了。
我不走,睡吧。叶修抱着怀里的人,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觉得很有必有在床下或者哪里放一两块冰块降温。
明天再说吧。明天要去捷索,还要跟小周谈谈,今天下午时间都浪费了,也没问小周练习得怎样,不过看晚上那个小飓风用得挺不错根本不用担心嘛
他打了个哈欠,也沉入梦乡。
枯瘦的手划过锋利的刀刃,鲜血缓慢流淌出来,女人颤抖着把滴血的手掌按在巨大的法阵上。
他打开门时,听到响动的人抬起头,那张和他肖似、曾经美丽过的脸露出虚弱而温和的笑,随即被冲天的光芒遮掩。他被耀眼的光刺得睁不开眼,耳边是令人毛perp;骨perp;悚perp;然的狼嚎,等光芒消散一切落幕时,女人已经俯卧在地,巨大的狼蹲在一旁,低头舔shigrave;女人手掌上的血。
阿姨?!他顾不得没有杀意的野兽,扑过去跪倒在气若游丝的女人身边,把人抱进怀里。
我的时间到了女人苍白消瘦得仿如纸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