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夜【彩dan：撒德尔自wei中】

    餐厅——

    “埃塞尔，不舒服的话就回寝室休息。”诺瓦尔将食物切割成一口的大小，不紧不慢的送入口中

    被叫到名字的人毫无反应，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餐盘里的食物只吃了几口就再没动过，埃塞尔直愣愣的盯着餐盘，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诺瓦尔重重咳了几声，见他还是没反应，直接上手去推他。

    “嘶啦——！”

    埃塞尔倏地站起来，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椅子脚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周围的视线都聚集到这边。诺瓦尔冷冽的目光扫视四周，将那些人的目光瞪回去，一手把还在愣神的青年扯回椅子上。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那个家伙那里回来就不太对劲。”诺瓦尔收回视线，再度将注意放到好友身上，一眼过去不由得有些恼火，因为埃塞尔仍是一脸恍惚的样子，右手的刀不自觉的在食物上笔划，都看不出那一团东西原本的模样。

    很不对劲。诺瓦尔眯起眼睛，他有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像是微风吹拂的湖面，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湖面实则波涛汹涌，暗藏的旋涡不知何时会将人卷进其中。

    “我只是在反思，你知道我今天在比试的时候输给了阿加雷斯，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太多不足······”总不能说自己马上要去给人cao了，埃塞尔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他不擅长说谎，说出的理由他自己都不信，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就这样？”

    果不其然诺瓦尔一点不信，但他撑着下巴，眉毛一挑，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似乎想看看他接下来还还能怎么编。

    “抱歉。”一天中第二次，埃塞尔放下餐具，攥紧拳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现能在说什么，口舌的笨拙令他万分焦躁，“我现在很乱。”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诺瓦尔没有逼他，把手放在埃塞尔的拳头上，温柔却强势的掰开攥紧的手指，一阵温暖的白光闪过，埃塞尔掌心里的几个月牙消失不见。

    “我的语气可能不太好，但你要知道我很担心你，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埃斯，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应付那些怀有恶意的人？”

    诺瓦尔的身形比青年要纤细一些，两人对视时，他需要低着头俯视诺瓦尔，脸上带着笑，那双绿眼睛里出现了使埃塞尔万分怀念的依赖眷恋。恍然间，他以为自己看到的还是当年那个黏在他身后叫着哥哥的小孩。

    然而到底不是了，那双看似无暇的眼睛后面，蕴含着浓郁的欲望与野心，诺瓦尔所期望，他极力想逃离的。

    他以为他逃出帝都，来到学院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谁知道诺瓦尔竟然追了过来。

    “只要一句，只要你一句话，我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你身边。”

    周围偷听的人发出了一小阵惊呼，然而埃塞尔知道诺瓦尔的话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意思，他的这种行为更像是拿两人的过去当做筹码，迫使埃塞尔答应他。

    “你什么都不用做，埃斯。”诺瓦尔带着蛊惑的语调，他以前从未这么做过，“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你马上就要走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他给这段对话画上休止符，他抽回手，像是没看到对方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以一种极为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吕松是个小地方，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得到晋升。”

    凭借背后的家族，诺瓦尔本来是不会去到吕松那个偏远的教区任职，但他与埃塞尔走的太近，难免惹得某些人不悦，故意从中作梗。

    只要诺瓦尔愿意“悔改”，他很快就能爬到该有的位置。

    诺瓦尔不笑了，那些装出来的温顺如流水般褪去。

    你会后悔的。他的嘴唇微动，无声的说道。

    以后的事情不好说，但再次来到阿加雷斯宿舍门口，埃塞尔是真有违背约定，打道回府的冲动。

    老实说他心动了，可正当他想实施行动的时候，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月光照在阿加雷斯身上，皎洁的月光给他拢上一圈光晕，眼睛在望向埃塞尔的时候，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和温柔。

    在酒意的熏染下，原本只有三分的情意变成了十成十，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一点温热从胸口蔓延，随着血液流经全身，埃塞尔脸上也带了热度。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不来？不会食言？亦或是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就连他都不清楚，酒精的作用下，连脑袋都变得迷糊了。

    阿加雷斯侧过身，给青年留出进入的空间，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中，埃塞尔看不到他隐藏在身后的恶魔尾巴，他有些窘迫的捏了捏衣摆，在魅魔的注视中，抬脚走进这间屋子。

    “你喝酒了？”阿加雷斯闻到了酒味，还是烈酒。

    “一点点。”没好意思说是壮胆，他没喝多少，因为他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