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完重点,又在他书上乱画的手。
“我有什么大祸会自己看着办的。”
“你听错了,不是你的祸,是我的祸。”
“哪里错了,你的不是我的吗?”他不解的语气吹起了柯布心中的涟漪,这样,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下课后,柯布看到熊乐乐去了洗手间,他也跟了进去。熊乐乐站在隔间里点燃烟,看到柯布进来也不惊讶。
“你这么做想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什么,好玩嘛。”熊乐乐吐着烟圈:“我说过我妈生病去世了吧,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爸了,我们过得好好的,突然闯进个外人来想当我妈,想分财产这件事我是接受不了呢,你妈抢走了我爸,我开始想对付你妈的,可见到你后,我忽然觉得对付个老女人太容易,太乏味了,对付你就不同了,果然不出所料呢,好玩到让我兴奋,你抢走我拥有的,我抢走你拥有的,不算过分吧,本来我是对男的没那方面爱好,可,支理算例外吧,换成其他人我大概只会想其他办法。”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变成你和支理站在一起,你都会难受吧,结果很重要吗?过程好玩就行了。”他像个被宠坏了的任性大少爷。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支理…”
“交上好运了吧,有个女生联系了我,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又怎么搞到我的电话号码的,她向我提供了信息,说了很多可以让你痛苦的方法,只开了一个条件,不能碰支理和真的对他有非分之想。”
“你给我适可而止,不然…”
“不然怎么样,揍我吗?那来啊。”熊乐乐笑着把脸伸过来:“让你可怜的妈妈知道你打了我,她就不只对你有愧疚了,对我和我爸都有,也许他们就不会结婚了,也帮我省去很多麻烦事,来打啊,柯布,你不是男人吗?不打我就走了。”熊乐乐扔掉烟头走了,柯布看着在水中熄灭的烟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朵拉,为什么。”
“我和你的关系做这种事很奇怪?”朵拉挂断了电话。
确实啊,朵拉究竟是敌是友,还很模糊。
朵拉和熊乐乐这两个人都是柯布不想起冲突的人,柯布太爱支理,爱到无论他的妹妹朵拉做什么事都恨不起来,都讨厌不起来,她曾经把自己推下楼梯,她给自己带来太多骇人的回忆,可她在自己眼里就只是爱着支理的小妹妹。而熊乐乐,却关系着妈妈的幸福。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软肋变得那么多了。
☆、35.什么都知道,可就是做不到
柯布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那么自信,他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像书上、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智者那样,可以控制自己每样情绪。朵拉对他所做的事,他几乎从来不会向支理打小报告,或许是成习惯了吧,不想让支理在他家人和自己做选择,再说了,朵拉也只是在熊乐乐背后推了他一把,本人也没动手。
躺在校舍的柯布昏昏欲睡,不知不觉,春天也到了,春天是个模糊的季节,一阵子像冬天,一阵子又像夏天。刚进来的应修杰看到柯布后表情有点怪异:“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移形换影了?”
“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打扰我午觉。”
“可刚才我在操场跑步时,还远远看到你和支理在单杠那边,你怎么又突然睡到这里了。”听到应修杰的话,柯布猛地坐起身,趴着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可这里看不到应修杰所说的那个位置,于是他又跑出校舍,不断进到旁边的一个又一个社团的校舍,但就是不肯跑下楼,那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若是自己气喘吁吁,慌张地去找到他们,那样的自己会有多可笑,多狼狈,表现出害怕支理被抢走懦弱无能的样子,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过,自己这样气喘吁吁只为找到能看见他们的地方,难道就不可笑和狼狈了吗?
不顾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柯布终于找到了能看到支理和熊乐乐位置的校舍,支理背对着他,他能看到的只有熊乐乐的笑容,他笑得灿烂又明亮,柯布不禁怀疑,这真的仅仅是在模仿自己吗?自己的笑容真的有这么动人吗?自尊心被无可避免的自卑重重刺伤了。
支理为什么会和熊乐乐在一起,他那种无法理解行为的人,也许熊乐乐叫了他,他没事就去了,又或许他是想跟熊乐乐谈自己的事,再或者他是想让熊乐乐放弃这场游戏…猜测太多,找不到哪种才是最正确的解释,
熊乐乐轻松地坐上单杠,晃着双腿,他的表情似乎在怀念往事,他是在说他的家庭吗?就像当初初中时的自己在公园里向支理诉说着自己的家庭,又一个两人的回忆被共享了吗?支理为什么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他该揍他或者离开才对吧。
终于支理侧过了脸,他张嘴的时间很短暂,似乎只是说了几个字,熊乐乐笑得更开心了,他从单杠上扑向支理,退后一步的支理闪开了。嫉意和醋意爬满了柯布的视线,看什么都变了味,他们,像在胡闹的情景如此眼熟,他们,像我们。
“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