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又有了一些夫人上去展示才艺了。
听着旁的人小声的议论,姜姒听出了这些人都不如罗夫人。
她看向罗夫人,发现罗夫人也在看她。
姜姒预感到接下来罗夫人就要过来了,结果等她和沈晏衡坐下,她刚抱上汤婆子,罗夫人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姒,说:“沈夫人,不去弹一曲?”
姜姒不去看她,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那位夫人,她跳了一支舞,美艳又动人。
“罗夫人,你为何执着于与我琴艺的高低?”姜姒默默的抿了一口茶才看向她问。
罗夫人蹲了下去,与姜姒平视,然后冷冷的说:“沈夫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算不上贵人,但确实记不起缘由。”她的语气冷清又冰凉,声线平淡不起一丝波澜,听得只让人牙痒痒,恨不得咬她一口才能释怀。
罗夫人脸色很不对劲,她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也确实,当年你我二人相较量时,你要是不吐血说不定就输了,不得不说,你还挺会算计,知道比不过我,还能博博同情将这件事压过去。”
“周夫人,沈某在此听了许久了,发现你这个人实在刻薄,处处针对我家夫人,你听不出来她不想理你吗?”沈晏衡的语气坦荡荡的,说话也是不避讳的。
罗夫人果然脸色一绿,神情瞬间变得不自在了,她对沈晏衡道:“沈大人莫要生气,我与姜妹妹是多年旧识,我说话一贯如此,你不要觉得难听。”
“我就是觉得难听,不想听,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沈晏衡并不是什么贤德公子,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留情面,怼得罗夫人好一阵难堪。
姜姒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她瞥了罗夫人一眼,“好心”提醒说:“罗姐姐现在不走,是还想讨两句不欢喜的话吗?”
她一贯叫她罗夫人,这会儿唤了罗姐姐,竟颇有几分得意的感觉,只是脸上却瞧不出任何端倪,她自来端着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态度,连看人都不爱拿正眼相看。
罗夫人被气得肝疼,她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后就回了自己的座。
周大人搂过她问她怎么了,她气得拍打了一下对方的手,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苦是她自己讨的,她能怎么说?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夫人,不若我们先行离席?便以我醉了酒,身子不适为由?”沈晏衡小声的对姜姒提议说。
姜姒正要说话,一旁的程夫人突然对她说话了:“沈夫人,稍许我便也要去了,你当真不去弹一曲?到时候这场上的姐妹们,就只有你没有去了。”
姜姒蹙眉:“那便只有我一人,又能如何?”
程夫人笑了笑,她看向沈晏衡,然后说:“我们都知道我们表演的不只是才艺,还有给夫家挣的脸面,你推辞不去,当真是不想给沈大人薄面啊。”
姜姒顿了一下,沈晏衡就忍不住说话了,“可是自己的脸面不是自己挣吗?我若是想要脸面,为什么要让夫人给我挣得,我为何不上去舞/枪呢?我敢说若是比武,他们未必是我对手。”
他说得好是真诚,这也确实是他仔细斟酌后的话。
这一番话令得对方无言以对,程夫人回了一个尴尬的笑,然后就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姜姒看向沈晏衡,眸中嵌着笑意,她虽然不说一句话,但也能够看出她的心情比方才好得多了。
程夫人说得是,没多久她就抱着琵琶上了台。
她自小学习琵琶,当年惠兰书院的陈女官不止一次夸奖赞赏她的琵琶弹得好,在姜姒没来之前,她一直是陈女官最喜欢的学生。
这会儿她弹的不止是琵琶曲,还是想要抛掉她娘说的她不如姜姒的过往。
姜姒并没有好斗心,但程娘子方才的话却对她有触动。
所以她命人去唤来了白芷,让白芷将她的古琴抱了进来。
白芷抱着古琴站在姜姒的身后,罗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捏着提子的手一紧,提子汁溅了她一手都是。
周大人瞧见了,就摸出手帕给她擦手,边擦还边说:“怎么还弄了一手都是。”
他瞧见罗夫人不理他,便循着她的目光看了去,看见姜姒的身后站了一个丫鬟,丫鬟怀里还抱着古琴。
他有些拿不准的问:“姜……沈夫人是要去弹古琴啊?”
罗夫人别回了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她琴艺并不如人,竟还要拿出来显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大人却没看出罗夫人有什么异样,他细想了一下说:“我倒是不觉得,我记得我们在惠兰书院求学的时候,她琴棋书画,样样满分。”
罗夫人又抬手揪了他一下,她凶巴巴的说:“你就记得这些是吧?那会儿才多大的事,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周大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试图和对方讲道理:“那你回想一下,当年我们在惠兰书院求学的时候,谁是第一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