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虞渐站在院子里练功。
练习太久,她感觉背部传来阵阵剧痛,停下动作向一旁的嗣音抱怨。
嗣音,我的背好痛啊。
嗣音头也不抬。
我的背真的很痛,肚子也好痛。
嗣音还是不理她。
嗣音!
好好练,不然就会像你娘一样,被抓去成亲生孩子。
虞渐撇嘴,转身想回去接着练,嗣音突然拉住她的手,往房间里拖。
嗣音,你干嘛?要去哪?
嗣音不说话,只是用力拉着她,拉得她背好痛,肚子也好痛。
进了房间,里面红幔花烛,拉着她的人变成了一个穿喜袍的男子。
虞渐吓了一跳,想把手挣开,男子回过头来抱住她,开心地对她笑。
恭喜你。
虞渐不解。恭喜什么?
恭喜你怀孕了!你要做母亲了,你要有孩子了。
说着,她的肚子变得又圆又大,撑得她好痛,背也很痛。
你要做母亲了!
你要有孩子了!
虞渐摇头,眼里满是恐惧。我好好练了,我好好练了!我已经很厉害了!
然而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畸形,上面布满了可怕的裂纹。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陌生,这真的是她的身体吗?
虞渐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她握紧刀柄,狠狠地扎入了自己下腹!
啊。
阿尔东沙猛然睁开双眼,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她心慌意乱,为自己的医药费发愁,转过头去,一个杏眼少年惊喜地盯着她。
阿小姐,你终于醒啦!
阿尔东沙思索片刻,脑子终于清醒了,长松一口气。
杜容臻凑上来嘘寒问暖,从他的话中,阿尔东沙得知自己躺了两天,她顿觉头大,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现在状态不大好。对面这次派了三个开阳境都折戟,下次派五六个怎么办?
杜容臻也跟着忧虑道:怎么办?
赶紧出发,先进关吧。
阿尔东沙的衣服破了,披了件公子的深灰色直领对襟广袖旧长衫,绷带缠至胸口,头发草草于头顶后方束成一匝。
三人从店家处求购了马车,跃马扬鞭地往万水关去,一路上伤口崩得阿尔东沙龇牙咧嘴。
到了万水关附近,一个高挑俊朗的少年拦在他们车前,杜容臻看他神色阴郁,讷讷道:你是谁?
阿尔东沙感受到有高手来访,拉开帘子出来看。
小叶?
她大吃一惊,随即心虚起来。
叶瑾阳语气不善。下车。
阿尔东沙乖乖走下来。
叶瑾阳目光阴冷,里面有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憎恨。 裕和镖局倒了,彻底倒了,您满意了?
阿尔东沙表情呆滞道:怎么回事?
叶瑾阳掐住她的双臂,大吼起来:百万两的商品丢了,您说怎么回事?没人会再找我们了!裕和就这样垮了、散了,你把我的家毁了!
阿尔东沙看他是真的恨毒了自己,伤心得落泪:我错了!我把廉贞还给你。
你现在还给我又有什么用?一开始为什么要偷走它!
对不起,我需要它,没有廉贞,我可能已经死了。
叶瑾阳怒极,一脚踹向了她。
阿尔东沙的伤口又崩了,腰带下渗出一团暗红色,她捂住腹部,摸到一手的血。
叶瑾阳走近,心痛地看着她,拔出剑来。
杜容臻冲到他面前,跪下抱紧他的大腿:公子饶命!阿姑娘是为了救我们,求求你了,放过她吧。
叶瑾阳冷笑道:救你们?用我的家作代价,救你们?你们是谁?
说罢,他执起剑来,预备着削去杜容臻的头,只听锃地一声脆响,廉贞挡住了他的剑刃。
小叶,他是无辜的。我错了,求求你,我要做什么才能弥补?
叶瑾阳不屑道:你回王府啊,你回去了,裕和镖局可以重新开在关内。
他眼底的恶意深深刺痛了阿尔东沙的心,她把廉贞交给了叶瑾阳。
我宁可自尽。但我的命不止是我的,也是我母亲和嗣音的。你捅我一刀吧,就当我技不如人,已经死在敌人手下。
叶瑾阳丢开廉贞,将剑锋对准了阿尔东沙的心脏。
阿尔东沙见他真的要杀自己,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角不断溢出泪水。
赔你一条命,原谅我吧。
叶瑾阳握紧剑柄,阿尔东沙闭上了眼睛,两人僵持良久,叶瑾阳把手里的剑收了回去。
阿尔东沙听到声音,颤抖着睁开眼睛,害怕地望着他。
叶瑾阳转身就要离去,阿尔东沙抓住了他的手。
求你!
叶瑾阳挣开她的手。求我什么?原谅您?然后再给您伤害我的机会吗?我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