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薄彧每次总忘不了给顾栖池送一束花, 偌大的一捧,鲜妍娇艳。
白玫瑰、洋桔梗还有绣球花满天星这一类都送来过,但还是洋桔梗居多。
谈话间提起来时, 薄彧总会说:“洋桔梗和你很像。”
纯净的像雪。
顾栖池笑笑, 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拆了包装, 再剪了多余的花枝,再将花束插到他床头的那尊玻璃花瓶里,闻着花香入睡。
但电话里, 薄彧话里话外,指的都绝不会是中岛台上摆放的那些东西。
而是被顾栖池踢开的那一箱子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但看到了并不代表着就要承认下来,顾栖池清了清嗓子,眼睛却不自觉盯着脚底下的那箱子,缓慢道:
“看到了, 就在中岛台上, 洋桔梗、卡地亚的手镯、百达翡丽的表, 好像还有颗拍卖行送来的粉钻, 怎么还有个新的车钥匙?”
顾栖池沿着顺序大致挑拣着说了些,眉头不自觉蹙起来:“薄彧,你买的东西太多了,这太浪费了。”
话还没说完,就兀的被男人打断:“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顾栖池又哑了嗓子。
只听薄彧继续道:“为什么要联系白衡,让他帮着你,不让我看到你的杂志?”
顾栖池有些头疼,他早就料到了瞒不了薄彧多久,但实在是没想到不过一个下午,他的小动作就被对方逮到了。
对面的男人脸若寒霜,眸光灼灼,还在等他的解释,顾栖池无奈,只好慢吞吞开始解释:“因为拍的不好看……”
薄彧气笑了,顾栖池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是拙劣。
他人虽然不在国内,却一早就惦记着顾栖池拍摄的这套杂志,这些日子没少熬夜和顾栖池的粉丝学着冲数据、刷销量,硬生生在粉丝群里把自己熬成了大粉。
今天醒过来之后,白衡却想方设法地拦着他登上微博,薄彧都不用怎么想,就立刻能猜到这是谁的主意。
在看到顾栖池那套杂志封面的一瞬间,远在国外的薄彧再也按捺不住怒意,直接骂了句脏话,周身的不爽仿佛要化为实质一般,一寸一寸侵占着周围的空气,把身旁的白衡都吓了一跳。
秉承着最佳打工人的高度警惕感,白衡打开手机里的大眼仔,险些被满屏的“老婆好辣”、“老婆快来上我”等一系列污言秽语闪瞎了眼睛,后背也惊出一身冷汗。
还没等白衡开口,薄彧就已经怒气冲冲去抓人了。
……
y国这时节的温度要比东城高上不少,时差也不一样,顾栖池这边天都黑了,薄彧那边仍旧是白日。
落地窗前,薄彧扯了下嘴角:“顾栖池,你说一说,哪儿不好看?”
气氛凝结成冰,顾栖池的眸光落到薄彧脸上,阿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跳了下来,正一拱一拱缠着顾栖池的裤腿玩。
在某些时候,薄彧很好哄,给他个甜头,他大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有些时候,薄彧又像个铁面无私的官吏一样,油盐不进。
虽然他之前是挺想试试薄彧的反应,但真把人惹恼了恐怕自己也不好受。
薄彧送回来的东西可没少是用来折腾他的,占了大半箱子……
顾栖池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深觉自己会被玩死,只好吸了口气,将先前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我看清了,薄彧,那箱子……礼物,我都看清了。”
视频之中,青年眼睫轻颤着,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他大半张脸都在画面里曝光了,只有张水红的嘴不断张合,薄彧盯着顾栖池,心里的气渐渐消了些,但还是不爽。
顾栖池穿裙子的样子他还没有看过,却已经叫那么多人看到了,可他偏偏还是最后那几个知道的人。
但顾栖池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薄彧眼中的墨色陡然消散,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铺上了层郁色,半真半假地开口:“老婆,为什么不想让我看,你不仅在那天瞒着我,还在今天连同别人一起骗我。”
“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只有我没看到。”
他嗓音压得低,声线微哑,像优雅的大提琴一般悦耳动听,只需轻轻施展手段,便很能叫人卸下心防。
“这次只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顾栖池这一生,被潜规则过,当然也被当过遥不可及的小金主过,虽然比不上薄彧这样有钱有势,但好歹在圈里也算是个有资源有人脉且有钱的优质选择,过往没少有人往他床上送人。
那些人卖力讨好,撒娇装乖,甚至还能编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凄惨身世来求顾栖池可怜,只可惜顾栖池天生冷淡,在情爱这一方面就像是短根筋一样,冷峻着眉眼,就叫人全打发走了。
却没想到今天会输在薄彧这里。
就连顾栖池自己都觉得好笑。
薄彧的话语虽然是在恳求,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像头饿了许久的野狼,眸中欲色翻涌,浓得叫人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