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向来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最真实的感觉无外乎是全身战力、五感剥夺、血液凝固,全部的四肢也渐渐地趋向于冰冷。
开场的强势表现,让景熔的机甲从最初开始就陷入了一动不动的凝固状态当中。
所有人都知道庾宫的能力是什么,对于这样千篇一律的开场丝毫没有感到半点惊奇。
周围的医护人员早就已经就位,裁判也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场上的情况,随时准备着在必要的时候进行干预。
“怎么样,这种熟悉的感觉?”
通讯频道里面传来庾宫似笑非笑的声音,却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他在这种意料当中的局面下扯起了一抹笑,不急不缓地操作着机甲,朝着景熔的尽宙走去,心情愉悦下,是情难自禁的碎碎念:“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甚至相比于那些虫兽更加脆弱。至少虫兽们在面对极致的恐惧时还会出于本能的落荒而逃,但人类不一样,他们只会在自己的畏惧中堕落,手脚发麻,甚至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神经系统同样遭到攻击,不懂呼喊,不懂逃离,只能这样臣服于弱者的绝望当中……”
每说一句话他就朝着景熔更加走近一步,语调里充满了冰凉:“景熔啊,要说你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当年的第一排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抛开机语能力只谈操作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如果当年你识趣点把那份荣誉让出来的话,本来,在这里遇到我还能让是输得稍微舒服一些。”
因为过分强势的机能强度,让庾宫的机甲周围也在不知不觉间笼上了一层萦绕的黑气。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对手在他面前苟延残喘的状态,缓缓将手中的长刀拔除,顺着尽宙的边缘缓缓滑下的时候发出了分明的摩擦声,让他笑得更加愉悦:“其实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或许你现在,根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
留下细微的划痕,他的眼底里杀意一闪而过,举起的长刀就要朝着操作舱的位置径直刺去。
“同学,等等——!”现场的裁判已经意识到不对,但是明知道故意袭击操作舱的影响十分恶劣,但是在这个时候想要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森然的刀刃眼见就要插入操作舱内部,就连宁修勒在景熔这幅没有任何反应的状态下都忍不住地站起了身,只有旁边的莫风和只是微微地拧了下眉心,扫了一眼时间后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有人已经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落入耳中的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铮——!”
长剑与刀刃的碰撞震耳欲聋。
等所有人再抬眸看去,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庾宫的机甲被绝对强势的气压阵得连连后退,而另一侧的尽宙就这样提刀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挪开过一下。
“不,这不可……”
没等“能”字出口,庾宫的眼瞳随着迎面席卷而至的黑暗豁然睁大,后面的尾音在这种被豁然拖入深渊的绝望下只留下了彻底的沉默。
景熔平静地看着面前那台忽然间一动不动宛若废铁的计较,不乐意地甩了甩还有些残留在脑海中的不好感觉,低低地“啧”了一声:“差不多也该轮到你了,白墙第6列第3位,[机语:反弹],好好感受一下吧。”
[机语:反弹]是从雷鹰军第五队队长身上薅下来的技能。
因为仅对感知类型、元素类型等无实物接触的能力有效, 某种角度里面可以当成是仅对法系能力反弹的技能效果,所以在使用过程中有一定的局限性,才没有逆天到直接在白墙上面登顶。
但毋庸置疑的, 这个能力绝对是庾宫这种机语者的绝对克星。
看着眼前那傻缺一样愣在原地不动的机甲,景熔的心里只剩下一声低低的嗤笑。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是还在等着技能的复刻完成, 刚才甚至不愿意给庾宫这家伙太多蹦达的时间。
事实证明, 有的时候越是嚣张的家伙就会显得越是脆弱。
伫立在原地的机甲在片刻的安静之后开始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动作,很显然, 操作舱里的人承受不住这种极致恐惧的压榨, 已经开始举止癫狂地进入了彻底的失控模式。
景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庾宫的机甲在自己面前沦为手足无措的笑抽,嘴角讥诮地一样, 并没有因为对手失去战斗能力而手下留情。
怎么的都算是新仇旧怨, 要是不好好处理一下,甚至是对这个舞台的极大不敬。
试图喊停的老师在这突然的变故间显然也愣住了, 以至于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接连的机甲片在防护屏障上割开阵阵的火花才蓦然回神,匆匆地跑上场去:“可以了,科英机大的这位同学,胜负已分, 真的可以了!”
景熔正心情愉快地将庾宫的机甲大卸八块,闻言只能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但是在彻底收势之前, 他所操作的机械肢上一个用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