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迎面袭来,带来一阵奇特的花香。定睛看去,竟是暗红色的血藤铺满悬崖。蔓枝层叠垂落,叶片沙沙作响,叶下悬挂一串串发光的藤花。
魔龙聚集在悬崖边,貌似被花香吸引,现出沉醉的表情。
幼龙趴在长辈头顶,嘴里咬着糖块,小爪子还捧着一堆,都是云婓之前的奖励。
魔龙们太过沉醉,云婓飞过竟未发现。还是幼龙发出叫声,成年魔龙才陆续抬起头,看到飞过头顶的身影。
狂风平地而起,吹散堆积的乌云。
月光投向地面,星光闪烁,年轻的君王沐浴在冷辉中,黑色双翼展开,魔力如雾气弥漫。
这一幕无比震撼,魔龙纷纷低下头,以最恭敬的姿态表现臣服。
云婓没有久留,很快返回黑晶宫。
傀儡侏儒找遍楼层一无所获,正感到沮丧,就见宫殿门敞开,云婓穿过殿门出现在面前。
“陛下!”
傀儡侏儒大喜过望,激动地冲过来,纷纷高举起托盘,里面盛满熏肉、面包和新鲜的水果。
“陛下,您需要吃东西!”
傀儡侏儒无比热情,云婓没有拒绝,随手拿起一个鲜红的果子,送到嘴边咬下一口。口感清脆,滋味甘甜,有些像苹果,但比苹果味道更好。
嘴里咬着果子,云婓朝傀儡侏儒挥手,示意自己吃了东西,他们完成任务,不需要再跟着自己。
“遵命,陛下。”
傀儡侏儒心满意足,扛着托盘离开大殿,陆续消失在门廊之后。
云婓快速登上三楼,穿过走廊,找到魔树之母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声音从门后传来,云婓推开房门,迎面听到水声,脚下台阶直通向一座喷泉。
房间以晶石打造,穹顶挑高,四面墙壁浮雕图腾。
地面铺设石台,阶梯状向下延伸。
台阶环绕形成漏斗,中心处是一座三层喷泉,高过五米。水柱向上喷涌,从四面洒落,垂挂成透明的瀑布。
魔树之母站在喷泉旁,招手示意云婓过去。
待到后者站定,她随意打了个响指,清澈的水面泛起波澜,瀑布出现陌生的幻像,在水流冲刷中逐渐变得清晰。
“去见过法莫斯了?”魔树之母问道。
“是的。”云婓颔首。他答应精灵王出席月祭,许多事凑到一起,时间变得捉襟见肘。他本没打算去见生命树,是魔树之母向他提议,询问那棵老树能省去不少麻烦。
“答案如何?”
“他告诉我,戈乌里身上的诅咒源于初代鲛人之主。”云婓沉吟片刻,道出他最初的想法,“我还以为同他有关。”
“我听到过类似传闻,只是年深日久,一直被鲛人掩盖。看来戈乌里已经忍无可忍。掀起鲛人内战,他不为获取权柄,更像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云婓下意识问道,“难道是报复鲛人之主?”
“或许。”魔树之母抬起手,手指穿过流淌的水帘,“更有可能的是,他在寻求永恒的沉眠。”
云婓先是一怔,随即面露恍然:“您的意思是他寻求寂灭灵魂,顺便拉着鲛人陪葬?”
“你也想到了,不是吗?”魔树之母发出轻笑,前臂探入水中,水帘自行分开,没有打湿她的衣袖。
水帘中的幻像发生扭曲,云婓扫过一眼,捕捉到掀起海啸的身影。
蓝色鱼尾,耀眼的长发,强壮的身躯,染血的三叉戟。
五官轮廓有些熟悉,假若柔和硬朗的线条,同迦芙纳有五分相似。
“他是初代鲛人之主。”魔树之母翻过掌心,手中躺着一枚鳞片,色泽幽蓝,仿若以宝石雕刻,“在他身边的鲛人就是他的兄弟,海洋大祭司戈乌里。”
幻像中,鲛人之主挥动三叉戟,击杀凶猛的海兽。不料疏忽大意,背后遭遇袭击。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鲛人及时出现。
他同鲛人之主极为相似,连使用的武器都是一模一样。
两人配合默契,在海洋中所向披靡。
“他们是双生鲛人,力量旗鼓相当,智慧不分伯仲,命运却截然不同。”魔树之母收回鳞片,水帘中的幻像逐渐模糊,“戈乌里无比信任他的兄弟,结果却遭遇欺骗。他背负诅咒,沦为鲛人之国的基石,是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凝视幻像中的双生鲛人,看到他们双手交握,丝毫不会怀疑这对兄弟的情感。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云婓叹息一声,捏了捏额心。
他同情戈乌里的遭遇,但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从对方将自己划入阴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是敌人。
戈乌里彻底疯狂,自己不愿沦为棋子,唯有与其战斗。
“战争无法避免,我会帮助迦芙纳。”云婓镇定心神,压下涌动的情绪,“戈乌里会等到他期盼的寂灭,但鲛人不会灭亡。迦芙纳将替代她的父亲,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