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楚方洲说,视线没有离开李米,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就跟个孩子没两样。”
“确实还是个孩子,”温柏想问十九的孩子怎么没上学,但是没问,人生各种各样,总有人会因为一些原因上不了学念不了书,比如小北,如果没有遇上他,小北现在可能还在山里给人做向导,赚一点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和奶奶,也可能带上几件简单的行李去外面打工,干推销,干工地,总之不会坐在舒服的教室里念书。
“你们……怎么认识的?”温柏觉得自己体内有八卦因子,对于在乎的人总是会打听得比较多。
“他逃难呢,”楚方洲笑笑,“我救了他。”
“逃难?”温柏不解。
“偷了人钱包被人追,追着了就得挨打,我当时车停在路边接电话呢,他就窜上来了,”楚方洲笑着说,“说有人要打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我以为小孩被人欺负了,一脚油门开车带着他跑了。”
说到这里楚方洲自己都乐了,可能想到当时的情景觉得好笑,“第二天警察找到我,问我是不是那小偷的同伙,我说哪个小偷啊,他们说昨晚人家抓小偷呢,看到那小偷钻我车里,然后我开车走了,人家记了我车牌号。我说我不认识那人,人警察不相信,说你不认识你开什么车,我说我以为有人欺负小孩儿我就帮一把。嘿嘿,后来一番调查证明我确实不是同伙警察才罢休。”
“后来呢?”温柏问。
“大概过了一个月吧,小孩儿找到我,说谢谢我那天帮他,并跟我坦白他那天确实是偷了东西,他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去偷,他妈搁医院呢,没钱就只能拔氧气了,家里钱都花光了,没办法只能偷,”楚方洲轻声说,“偷也偷不多,他妈没两天还是走了,后来就是处理后事。我当时也没信他,他抱着我哭,说哥我只有一个人了,没地方去,让我收留他。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就同意了,现在想想,当时可能就是有一种这小孩儿如果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了的感觉,这叫什么?保护欲?父爱爆棚?”
温柏笑笑,没接话,转头再去看李米,李米正捧着刚挖出来还带着潮湿泥土的竹笋冲着他们笑。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楚方洲和李米,他和秦贺,缘分到了,就算不是一个圈里的人也会以各种意外走到一起,就像他和秦贺,老天就算让他死一次,也要让他和秦贺在一起,老天爷这么费尽心力,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彼此?
李米费了老大的力气挖了两个竹笋,弄了一身泥,瘫在地上喊着累死了不挖了,几个人便拎着竹笋下山了。回到别墅,邱叔那边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温柏上楼找了套自己的运动服给李米换,自己去书房喊秦贺下楼吃饭。
“都坐吧,别站着了。”秦贺在餐桌主位上坐下,“温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随意一些,不用拘束。”
菜很丰盛,看得出是专门照顾了客人的口味,温柏感激地看了秦贺一眼,秦贺握了握他的手,温柏不好意思地笑笑。用餐期间秦贺主动说了几个话题,能让楚方洲接上的话题,聊得还不错,一顿饭在总体还算愉悦的气氛下进行着。
饭后又坐了一会儿,楚方洲主动告辞,临走前,他郑重地给秦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说一定会好好研读剧本,不会辜负秦董对他的期望。温柏送他上车,他问温柏明天几点的飞机,他去送机,温柏说不用了,反正时间也不长,楚方洲也没勉强,说祝他一路顺风。
送走楚方洲,温柏直接上了二楼,秦贺正在卧室换衣服准备睡午觉,见温柏进来,问:“走了?”
“走了,”温柏帮他把睡衣扣子扣好,“你给方洲的那两个本子是我们秦氏今年的主打吗?”
“算是吧,”秦贺点头,“我们现在艺人不多,本子多了也没意思,要讲究质量。怎么,你有兴趣?”
“嗯,”温柏老实道,“我想跟方洲再合作一部。”
“可以,”秦贺想都没想,“你是秦氏第一个签进来的艺人,等楚方洲成功签约了,你们是该再合作一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温柏说,“现在不急,我的戏才拍了一半,等全拍完了方洲签约的事也差不多了吧?”
“不好说,”秦贺帮他脱衣服,示意他换睡衣,“就看lisa那边能磕到什么时候了。”
新加的吻戏
第二天,秦贺要送温柏去机场,温柏没同意,说在机场分别的感觉很不好,他不想每次都搞得黏黏糊糊的,要缓半天才能缓过来。他让秦贺就在家里坐着,就跟平时他出门一样,目送着他离开就好。
秦贺嘴上答应着,等温柏出门了,他还是走到门口看着,看着他上车,看着他的车走远。
温柏坐在副驾驶上,车子缓缓开出别墅院子,他从倒车镜往后看,秦贺正站在门廊处,跟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温柏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温柏到酒店的时候天都黑了,酒店大堂聚满了剧组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见温柏走进去,楚弈剑拉着他说:“就等你呢,走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