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不知何时结束的通话,我的眼前开始走马灯式回忆过去的恋情。
不算atthew,我和两个要好朋友的关系就是毁在这类突如其来的别扭反叛中,一个是对我有好感,我意识到的情况下还撺掇人家,真到表白了我又拒绝,一个是人家想当普通朋友,本来没有想法被我激出想法之后远走高飞的。
我早就清楚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好战与严重缺乏安全感有关,但没想到每次遇到类似和atthew这种明显精神世界不对等的关系都会企图用自己的优势不择手段取得胜利,哪怕到最后自己也一身伤都在所不惜。
在发现这种行为模式不可控且上瘾后,我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刻意疏远亲近的人,保持客气和礼貌,并不深交,以此来达到保护彼此的目的。
效果很好,但缺点是从来都没有非常交心朋友,哪怕到了写稿当下,即将结束的2022,都依旧如此。
我也并不觉得这种控制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对于那些曾经在感情关系中因我而被伤害的人,他们的痛从来都不会因这些而减少,相反,我非常理解那种伤害自己的人离开自己之后,反而变好变善良的痛苦,好像自己是被遗忘、被霸凌的那个。
太痛了,也太对不起那些无辜被伤害的人。
我的心理医生曾经反复提醒过,需要忘记这些记忆内容,也提到了也许对方早就ove on的事实,可我仍然想到他们心里就会痛得揪在一起,无法释怀。
也许只有他们主动原谅我,我才会彻底放下吧。
几天后我和朋友在一起吃吃午餐讨论工作的时候,随手打开s划了划动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来自atthew的po图,修长而线条分明的右手正端着咖啡,看似日常状态,实则中指上那枚不起眼的戒指亮瞎我眼。
肩膀被拍了两下,抬头看旁边的朋友们,都因为我长时间无反应而视线聚焦。
他们问我发生什么事,反倒让我在不知所措中脸红起来。
灌了两口冰水静心,继续工作。
晚上到家刚开进院子里就发现门口有一大束花,我还以为是送到工作室填错地址的,停好车下来,快走到门口确定了是atthew的礼物。
atthew无论送什么花里面都要搭一枝紫罗兰,以至于成为象征性标识,每每看到都会浮现他的影子。
我抱着花走进屋内,穿过客厅走廊,落日余晖轻轻划过脸颊,来到餐厅,一抹晕染开来的光彻底绽放在深棕色胡桃木桌上,花束很自然地融入整个环境,像被滤镜透射过。
花团锦簇的边缘有一枚小小的卡片。
我抽出来打开,简短有力的话语随淡淡花香映入眼帘。
“you are eternity and you are the irror”
摘自纪伯伦的the prophet其中一首诗,大意为描述不同角度对美的感受和看法。
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真想连夜查看他祖上是不是有意大利血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从跟他通完电话之后的祸从口出感在此刻更加真实可见。
我硬着头皮给atthew发消息,告诉他花已经收到,简单唠了几句,他说晚上到家之后faceti。
推脱晚上和朋友有约,出去吃饭,他说不急,正好也要去健身什么的,估计到休息时间会比较晚,放到睡前聊聊也挺不错。
讲到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借口再爽约,能想象得到他脑补我一脸皱皱巴巴,绞尽脑汁想理由的憋笑表情,突然有点被预料到的恼羞成怒,我气鼓鼓say goodbye,挂断电话。
此时天边斜阳正欲幻化成一只展平双翅的归雁,飞向遥远黑夜。
光影从树林轮廓边透出逐渐暗淡消散,积聚成雾,静静安睡于大地之上。
我拨弄着柜子里的黑胶唱片,随手抽出一张梅姐的 brazil 1989放进唱片机。
深沉慵懒的女声温暖了整间屋子,出神片刻,潮起潮落中竟有种淡淡忧伤的错觉。
将就着冰箱里剩下的半盒三文鱼寿司和橘子汽水,3倍速看太阳的后裔,外加各种尴尬剧情时的疯狂快进,几个小时一部剧已接近尾声。
这时候肚子突然发作,痛得张狂。
我坐在马桶上陷入沉思,想着想着,想起自己玻璃肠胃,今天晚饭又是直接从冰箱里拿出来就吃倒也不冤枉,活该就是了。
一边空投一边把结局刷完。
洗完澡出来有点无聊, 看了会儿工作文件也静不下心,干脆把atthew送的那束花解开,做简单插花。
人真是不经念叨,没多久就响起faceti邀请。
我说在弄花,把ipad放旁边支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
弄完准备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屏幕上的他和旁边大理石操作台上的花材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