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将秦烟打横抱起离榻时,秦烟已经浑身虚软。
封湛命沈莹安排将床榻上的锦缎薄被全部更换,而后抱着秦烟,大步走向同寝殿旁侧的浴房。
汤池内,却极大地考验着封湛向来引以为傲的制止力。
封湛喉结上下滚动,身体紧绷,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冲动。
温暖的池水舒缓了两人周身的疲惫,待封湛将秦烟重新抱出汤池时,秦烟终于恢复了些体力。
二人回寝殿时,殿内似已开过门窗通风,也燃上了淡雅的熏香。
封湛将秦烟轻轻放上换好被衾的床榻,而后上榻,将秦烟抱在怀中。
秦烟动了动身子,缓缓开口,嗓音微微沙哑,
“殿下还这么有精力?”
封湛的下巴在秦烟的发顶蹭了蹭,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嗓音低哑醇厚:
“不是你要惹火,嗯?”
翌日,卯时。
封湛和秦烟因平日里都是这个时候起身处理公务,因此就算昨夜太过疲累,但两人皆是悠悠转醒。
封湛看向怀中眸眼半开的女人,低头在秦烟的额际印上一吻。
秦烟在封湛怀中蹭了蹭,又重新合上眼。
封湛指间挑起秦烟的一缕乌黑的发丝把玩,薄唇凑在秦烟的耳边,低声道:
“孤去处理公务。”
“嗯……”
秦烟发出一声浅浅的嘤咛。
封湛缓缓起身,给秦烟掖好被角,出外间,宋执进来伺候太子梳洗。
封湛换上一身金线绣暗纹玄色常服,束发,戴上金冠。
而后转身,透过白玉山水插屏,看了一眼内间榻上仍在安睡的女人。
宋执给封湛披上一件玄色大氅,两人一前一后抬步出去。
这个时辰,外面的夜色还未褪尽,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微雨中似乎夹着点点雪粒,风打在脸上,微微的刺疼。
宋执为太子撑着伞,跟着太子走向梅林,行至梅坡脚下,宋执几经犹豫,还是将在口中转了多遍的话问出了口。
“殿下,可要赐避子汤?”
侧前方的太子脚步突然一停,缓缓转身,看向宋执,太子眼里是冰冷的杀意。
宋执顿时觉得自家殿下周身的寒气较周围的冷雨更甚,他周身汗毛竖起,心中大不好。
封湛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冷声开口:
“这个问题,孤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是,殿下。”宋执立马回道。
封湛冰冷的目光定在宋执脸上,沉声道:
“领多少军棍,你自己说。”
宋执知道自己的话触怒了殿下,只垂头应答,不敢直视殿下的目光。
“二十……”
“五十!”宋执自觉地重罚没眼力的自己,得快速让殿下消气。
但宋执只是照规矩问出了这个问题,包括昨晚在沈莹安排人收拾了寝殿的床榻后,宋执也替殿下收好了床榻上的落红,并连夜送回了太子府。
这些都是宫中的规矩,太子殿下之前从没有过女人,因此这个问题还是宋执第一次问出口,但没想到就踢到了铁板上。
封湛没再开口,转身,走向梅林。
宋执撑着伞,抬步跟了上去。
西山,太子府。
原本因太子纳太子妃的册封,满朝休沐三日,但近些时日公事繁多,左相王显和右相秦文正依旧被召到太子府。
封湛看完左右相整理过的奏报和各部以及翰林院递交的奏疏,给左右相安排下去公务,便去了承华殿书房。
书房内,封湛放下手中各地送来的密函,抬头看向面上微抽的宋执。
“给益州王送去的人,到了?”
宋执忍者后背剧痛,回禀道:
“回殿下,派去给益州王送信的暗卫回来说,益州王感谢太子留人性命。”
封湛看向侧墙上挂着的大夏舆图,片刻后,开口:
“盯紧益州。”
“是,殿下。”
昭仁郡主府。
秦烟巳时才方起身,下榻的瞬间,她差点没能站稳,双腿以软,又跌回了榻上。
好一阵,秦烟才重新站起来,姿势虽说没有太不自然,但是步伐明显比平日里慢了许多。
秦烟去到沈莹提前备好的汤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个香汤,起身披上一件薄衫,而后接过沈莹手中的茶盏。
秦烟尝到味道有些陌生,微微蹙眉。
沈莹道:
“主子,这是纪先生专门为主子准备的解乏的汤药。”
秦烟皱着眉头将它喝完。
秦烟搁下茶盏,淡声开口:
“纪先生可还在府中?”
“纪先生说,在书房候着主子。”沈莹回道。
以往这些时间,纪先生可能会进城去余庆丰的银号和当铺察看,今日主子起得稍晚,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