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赶紧把烫手山芋给抛出去,毕竟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租出去,他还能拿到一笔租金。
至于蔺荷问的那些问题,祭酒不是傻子,租用饭堂除了做饭,还能有什么?
而这就更不需要担心,蔺荷的手艺全国子监有目共睹,连他也很是喜欢,至今还能回味到当初那碗炸酱面的鲜美。
就这样,蔺荷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和祭酒签订了契书,等她在白纸黑字上按下嫣红的手印,才渐渐有了真实感,自己居然真的把饭堂给承包下来了!
天知道这是她来的国子监饭堂时便有的想法,饭堂承包作为后世最主要的食堂经营方法,经营者和承包者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朝廷体恤大楚的学子,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同样的支出还包括给各位饭堂打工人的月钱,这样势必造成一定的冗余。
而从打工人的角度看,月钱是固定的,导致大家没有什么积极性。如果不是后面推出了甜点和果酒,恐怕饭堂要倒闭得更早。
从国子监离开后,蔺荷回到家里,大门一关开始画设计图。
既然承包饭堂,她便不准备延续之前的模式,空间区域太分散,没有充分利用,食物种类太少,存在人手不足的情况。
所以 要不要回饭堂?
陆史虞睁着眼, 目光盯着头顶上白色的窗帘。
耳边是女人轻微的均匀呼吸声,鼻尖飘散若有若无香味,属于梅花的香——去年冬天, 蔺荷收集了不少落下枝头的梅花, 做成什么香水, 陆史虞一闻着味道便认了出来。
不过里面还掺杂着一点点不同, 似乎属于女人家的体香,随着呼吸吹拂在他的耳后, 拂起一汪秋水。
陆史虞轻轻地往外挪动,想要离她远一些。
谁知刚一动,里面睡着的人便哼了声,陆史虞立刻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轻轻地侧头,蔺荷从正躺变成了侧躺,两只手牢牢抱着他的胳膊, 将头埋进了怀中。
陆史虞无声叹气, 半晌,又挪了回去。
蔺荷太累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 陆史虞已经不在床上,外面听到动静的丫鬟走进来:“姑娘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戌时,厨房里温着粥, 您要用些饭食吗?”
这么晚了?看来这一觉睡的时间挺长的,怪不得肚子饿呢:“用吧。”
于是陆府的丫鬟便去厨房端粥,蔺荷简单梳洗,将睡到凌乱的头发重新扎起来。很快, 丫鬟把东西端来,她坐到桌子前一边吃一边问:“陆史虞呢?”
“老爷有事出去了。”
蔺荷咋舌,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感慨,幸好下午拉着对方睡了一觉,否则这么劳累,最先倒下的还知道是谁。
温热的红枣小粥,放在灶上加热,入口温度正合适,蔺荷连喝了两碗才感觉活了过来,之后她回到别院,继续完善计划。
之后的几天,陆续有学子听到饭堂那边传来动静,一开始他们以为是饭堂重新开张,激动地争相告知,然而等他们来到饭堂后,却发现是一群人正在拆墙!
学子们顿时炸了,有几个人上去拦住施工的工人,怒斥:“大胆!谁让你们拆的?!”
“当今圣上亲口承认的国子监饭堂,岂容你们随意污弄!”
一听说是皇上的东西,几个拿钱办事的工人吓得哆嗦:“是,是国子监司业让我们拆的,和我们无关呀!”
“司业?”
“司业为什么要这样做,太过分了。”
“哼,他尝不出味道,自然吃什么东西都行,可是我等监生没有那般能力,要拆饭堂,我李俊第一个不同意!”
“我张辽也不同意!”
“亏得蔺姑娘还给司业做吃食呢,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对待蔺姑娘!”
“哎,兄台说的极是。”
真真假假,此刻都成为众人攻击陆史虞的借口,和美食相比,陆大人的威压似乎也不管用了。
只有苏全心中存有疑惑。
因着秋山书院一行,他对司业的印象发生了巨大改变,对方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即便真做了,也是有苦衷。
至于其他人所说的蔺姑娘一事,就更不可能了。
苏全摇摇头,油然而生一股“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孤独,之后他跟着上头的众人,一起去找陆史虞要说法。
暖风阵阵,到处春意盎然,学子们踏入院门,被院子里清脆的竹子所吸引目光。
“好多竹子!”
“原来司业喜欢竹子,竹坚韧不拔、威武不屈,是四君子中……”
作为国子监司业,陆史虞办公的地方格外宽阔,主路用石子铺砌,路两边不知何时种满了竹子,一眼望眼望去郁郁葱葱,走在其间,仿佛漫步在竹林山外。
如此美景,差点让学子们忘记了来此的目的,还是苏全出声提醒:“额,我等是否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