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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xia)登阁无路魂归冥府红樱有忿血染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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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宋登阁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留恋,既然红樱都已经没了,亲人朋友也都这样对待自己…那么活着又哪来的意思呢?他断不会委身上门前去任贾晴羞辱,这一辈子已经软弱了太多太多,到头来却连唯一在乎的红樱都保护不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软弱了。

    “少爷…您…”看着依旧瘫坐在地上的宋登阁,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但是宋登阁却理都不理他们。

    主子不发话,宋一品又离开了,他们也不敢上前;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任得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是夜,昏黑无比。

    都市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并不惹人意外,但是今夜却是月亮都看不见半点踪迹,只余好大一片空荡荡夜幕,好像上苍都在为他垂怜一般。

    但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即便宋登阁万念俱灰,已萌死志,都市的霓虹依旧变幻着闪烁,好像永久都不会熄火的银河倒垂,挂着千千万耀目的星辰。

    就好像自己一般,宋登阁想道。

    世界如此之大,少了一个我并不会改变任何,依旧是歌舞升平,灯红酒绿,我之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沙漠中的一粒,沧海中的一粟。

    想道这里,倏尔念头转移,宋登阁的脸上却挂上了一个苦笑。

    我是人吗?这是个荒唐的问题,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是人呢?但他此刻却不清楚答案,因为人之所以是人,之所以能够做为社会中的一份子,最起码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是蜂群中的工蜂都能够随心所欲的飞舞,但自己却只能像是发条玩具一般的任他们摆布,没有自由,没有尊严…

    到了这个地步,他自己究竟还能否算是“人”,宋登阁已经不能确凿的肯定了。

    看着面前悬在天花板钢梁之上的一道白绫,那是曾经给红樱做衣服所剩余的边角料。

    抚摸着这和红樱最后的牵绊,他自嘲的想着:“我从母亲的肚子里生来,婴儿之时不过碗口大小;现在由这白绫而去,要我命的这绳圈也不过就是碗口大小。

    所以我生在这世界上,又有了什么意义呢?”“…也许我本就不该做个人。

    如果我是个鬼,也许和红樱就能做了结发夫妻,从此相依相偎,永不再困苦于这世间丑恶种种。

    ”双手捧着那绳圈,宋登阁踮脚站在凳子之上,缓

    缓的将脑袋伸了进去。

    在生命中最后的一刻,他想着自己短暂但痛苦的一生,可反过来调过去,除了童年极短暂的一阵平和时光之外,便尽皆是闻者落泪的悲怆。

    唯一让他挂念的,就只有红樱…那么现在,他就要去找红樱了。

    “红樱…我来了。

    ”再无半点犹豫,宋登阁一踢脚下凳子,顷刻间巨大的痛苦与窒息感传来,宛如漆黑的海潮般包裹了他的身体与所有的意识。

    人都说在濒死之际,人由于生存的本能会不由自主的挣扎喊叫,那是因为潜意识里还不想死;但宋登阁却极其的平淡,哪怕是双腿都没有踢踏,更是连一点呻吟之声都没有。

    生的荒唐,死的糊涂,当最后一缕意识完全溃散之时,这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宋登阁。

    要说他这一生也算是波澜壮阔,享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穷困潦倒,通过自己努力差点拼搏出末来,但却终究还是被活活逼死,只余一匹白绫。

    可是即便到了死前,他对于宋一品和贾晴却依旧是心灰意冷对于怨恨,也从末想过更加酷烈的报仇方式,真不知道是他善良,还是仅仅软弱罢了。

    如同在为他哀悼,鼓噪的鸣虫都沉默不语,但当宋登阁放下一切之后,最后在他已经僵硬的面容之上却残留着一点隐约的笑意。

    正所谓:先天生就纲伦,本来埋下祸根。

    昭昭日月亦难公,忍看魂残冷身。

    良善顺受遭祸,凶蛮霸道欺人。

    朗朗乾坤今安在?空余心寒三分。

    闹出了人命,贾家如何惊慌失措,上窜下跳暂且不提。

    当日被丢弃在垃圾桶之内的红樱,其实并没有如贾晴阴毒思想一般的腐朽破败;有着秘术奇力护体,秽物脏污皆不能玷染她半寸肌肤。

    只是虽说如此,一旦被清理车转运至垃圾场,那么要么填埋至地底深处,要么一把大火焚作飞灰,势必香消玉殒;而或许是苍天有眼,不忍看这相爱男女如此惨淡收场,在垃圾转运车到来之前,一个拾荒女恰巧路过,发现了垃圾桶里精巧美丽的红樱,顺势将她拾走,以免覆压焚身之苦…手握着刚刚捡来的精致人偶,名叫陈安萱的拾荒女不由得高兴万分。

    翻来覆去的调看,她何时见过如红樱这般美丽事物?与所住破烂居所还有自己蓬头垢面相比,就好像夜明珠般烁烁发亮。

    “啊!我满手脏污,别弄秽了它…”被红樱美丽可爱迷醉,看了一时半晌,陈安萱才反应过来,自己拾了一日垃圾,还末洗手就摆弄这样难得的精巧玩意,若是把她污损,岂不是暴殄天物?连忙将红樱小心放下,去河边仔细洗了手脸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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