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霜与贺衍初识是在八年前,而两人成婚却是在三年前,中间隔了五年的时间,温然想也知道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虞霜生下温然之后就再不能生育,义父故去后,她本是打算终身一人,偏贺衍强硬又不讲道理地闯进了她的生活,怎么赶也赶不走……
长辈之间的过往自是不好随便过问,温然知道贺衍尊重且爱护虞霜,她便放心了。
“我之前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我来得匆忙没有带上,你若愿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取?”虞霜试探问道,她不免还是有些小心谨慎。
温然弯起眉眼笑道:“阿娘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可以现在告诉我吗?”
“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虞霜说着,试探去握温然的手,温然主动往前握住了她的手,虞霜的手心很温暖,和母亲手牵手地往外走,这还是温然第一次这么做。
她从前多被动行事,被逼到极致方才主动出击,但如今不同,她开始愿意尝试主动跨出一步,主动去亲近她想要亲近的人,而非等在原地,等着别人走到她身边。
她变得更加有底气,更加像是当年云安村中那个肆意玩闹勇敢向前的小姑娘。
虞霜没走院子正门,有人去通知了赵宴和贺衍。
虞霜带着温然走院子的偏门,那里能更快走到她和贺衍的住处,院内闲杂人等早已被清了出去,虞霜一路带着温然进了里屋,从妆奁盒里取出来一个红色的小锦盒。
她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一枚羊脂白玉做成的平安锁,锁的背面小小刻了一个然字
“这是我亲自刻的,可能刻得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我很喜欢,”温然接过那枚平安锁,她仔细看了看,眼里流露出喜爱之色,她背过身子道:“阿娘帮我戴上好不好?”
虞霜眨了眨眼,她拼命忍住泪,想着今日不能再哭了,她接过平安锁,细心地帮温然戴上。
温然将平安玉放到衣领下,白玉触体冰凉,但很快生温,渐渐贴合她的体温。
虞霜心中颇多感慨,最后只化为在温然侧脸上轻柔的抚摸:“其实当初我也让人做了一枚平安玉锁,只是我还没拿到那没平安锁,便……”
“阿娘,我们不念过去了,好吗?能失而复得,本就是幸事,应该高兴。”
虞霜笑着叹道:“是啊,应该高兴,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惹得你也哭了那么久,眼睛都红了……”
虞霜还在说着,外面却有人走了过来,他站在门口朝内道:“霜儿,你现在能过去看看母亲吗?”
贺衍口中的母亲自然是指徐老夫人。
虞霜一听他所言,便知是徐老夫人又犯病了,她心中虽不舍温然,但也不能不顾徐老夫人。
“若是太孙妃愿意,一起过去也可以。”
贺衍知道她们母女刚刚相认,骤然分离定是不舍,且依义父的意思,还是要让赵宴知道那件事,这样也好让整个徐家脱离争储的纷争。
贺衍如此说,虞霜看向温然,温然点了点头。
他们一起过去徐老夫人的院子,一进院子,便能听见徐老夫人哀哭的声音,徐老夫人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寿宴上,温然见过徐老夫人,她那时看起来很正常,只是并未长时间露面,只出现了一刻多钟,就先回了内院休息,如今看来怕是有缘由。
温然和虞霜一起进了屋子,丫鬟正在制止徐老夫人靠近任何利器,徐老夫人凄然泪下满目哀恸,鬓发已经散乱,她看着徐越山,一遍遍地质问他:“是他们害死我的女儿,你为什么来得那么迟!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的月儿!我要那些人偿命,我要他们偿命!我明明已经将银钱都给了他们,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了我的月儿,为什么……”
徐越山被妻子凄然质问着,他一言不发,目光悲痛无比。
虞霜几步上前,她抽出银针,极快地刺进穴道,徐老夫人双目涣散,很快昏迷了过去。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徐越山却久久没有动作。
贺衍上前道:“父亲,先让母亲好好休息,今日寿宴您也累了……”
徐越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他转身往外走,背影显得苍老孤寂。
人人都知他徐越山战功卓著,是建元帝的左膀右臂,可谁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有多痛苦,他面对妻子的质问,一句反驳也说不出。
是他去得太迟了,没能及时救下他们的女儿……
虞霜和丫鬟一起照顾着徐老夫人睡下,她叮嘱了丫鬟一些事情,临走前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纸团捡了起来一并带走。
温然与她出了这间院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屋中发生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徐老夫人那句“他们害死我的女儿”,徐贤妃明明好好活着,徐老夫人何出此言?
“是在想老夫人刚刚的话吗?”虞霜问道。
温然点了点头:“徐老夫人口中的月儿,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