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神女临产前,想要答谢凰族的收留,赐予云桑仙境祝福。先神女还摸了小瑶华的头,祝瑶华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瑶华周岁那年,众仙曾祝福过瑶华,赠予瑶华美貌,天赋,喜悦和财富。
她已经不需要「平安顺遂,喜乐无忧」这种虚无缥缈的祝愿,她想要女儿事事遂心,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享受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先神女之夫是名游侠。他搀扶着待产的妻子,拿出一只问心铃,收起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笑容,低低地叹息一声,「水过满则溢」。
如今想来,他那句话说得的确不假。
瑶华默然啜泣。
三百年过去,白泽早和仙界划清界限,她的解释或许也失了意义。
白泽也不会稀罕这点无足轻重的清白了。
瑶华只能一个劲地劝道:“母亲,各位叔伯,白泽师兄他没有和恶龙为伍。我在魔域的这些年,他也未曾为难过我。你们不要再打仗了好不好?”
凰族女君点点头,携其余众位族长来到清清面前,颇有诚意地表示:“小神女,既然瑶华无事,我也不会食言,我们同意跟魔君讲和。交战多年,仙界各族内部亦是损耗严重,亟需休养生息。”
“好,我带你们去找魔君。”清清心下微微一松。
只要这些部落陆续退出仙界联军,云亭也没办法一意孤行。
清清让众族长列好各自的谈和条件,准备渡过天河,去见白泽和魔域几位重臣。
他们正在天河对面等候。
不曾想,几名负伤累累的仙君坠入天河中。
有两位是趋风殿和策雷殿的殿主,其余几位也是大有来头的上仙。
凰族女君认出人以后,忙乱地从坐骑上下来,将他们从天河里扶起来,问道:“肆风上仙,惊雷上仙,这是怎么回事?”
几位仙君衣袍沾血,目光中含了深深的痛恨,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远处的白泽,“魔君杀我,夺我内丹……”
凰族女君沉痛道:“魔君他不是要同我们讲和吗?又怎么要杀你们?”
“不要相信他,我亲眼见到魔君杀入策雷殿。”惊雷上仙临死前,信誓旦旦地说:“他只是想要让你们放松警惕,等将仙界有用的内丹夺完,就是率魔域大军,扫荡仙界的时候。到时候,仙界所有人都将尸骨无存。”
清清蹙了下眉,让青鸾停在天河上,足尖点过如云雾般的水波。
她先安抚众多族长,“这几位仙界很可能是认错了人,诸位莫要急着下定论。”
凰族女君心痛不已,但她也觉得此事可能有蹊跷,勉强压抑住悲伤的心情,先相信清清的话,将声音传达给白泽,“魔君,你能和我们解释一下吗?”
白泽身边的左堂主气笑了,回了她一句,“放屁,魔君夺他们内丹,何必要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直接去抢夺不就行了。”
魔君的作风一向简单粗暴,看中什么都是直接抢过来,确实不需要采取迂回曲折的方式。
一道白影蓦然穿破云雾。
云亭摇摇晃晃地御剑而来,又从剑上坠落。
凰族女君飞扑过去,将他接住,关切地询问这位侄子,“云亭,你也受伤了?”
“姑母,你们不要听信魔域的好话,不要再靠近魔君了。我怕他会对你们不利。”云亭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眼中充满了忧心。
“姑母会救你。”凰族女君心虚地别过脸,为云亭输送源源不断的灵蕴。
他们想同魔域议和的事情没有同云亭商量,可云亭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云亭扭过头,似是艰难地牵动唇角,“清清,你回到仙界,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知道,你离开归墟的那些年,同白泽一起长大,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可你为何不能想想我?在你身边照顾的人,本该是我。”
清清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血迹,声线冰冰凉凉,“云亭公子,现在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养伤要紧。”
“对,既然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云亭凄惨地笑了笑,呕出数口血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仙界的数位仙界已命丧魔君之手,魔君吞噬他们的内丹,显然是想要拥有独霸六界的力量。
你是否也应该履行你的诺言,为六界除害,免得六界秩序再次乱套,陷入一场新的浩劫中呢?”
凰族女君和其余族长已经被巨大的悲伤冲昏头脑,听了他的话,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
云亭礼贤下士,待人亲善,凡事都以仙界大局为先,断是不会欺骗他们。
白泽已经不是三百年前的白泽,而是现今的魔君。他没伤害过瑶华,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仙界其他人。
小神女究竟真的是为了六界和平着想,还是因为一己私心,偏向于白泽,才想要劝他们讲和?
凰族女君保持缄默。
其余族长在周围布下护身结界,提议道:“小神女,不管你曾与魔君白泽有过怎么样的过往,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