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未找到公主。”
接二连三的通报,姚皇后失望与希望之间,来回起伏折腾得都没力气了。
惠安帝更是急躁地摔杯跺脚,来回踱步,嘴里怒斥道:“废物,都是废物……”
吴氏姐妹也是担忧惊色,陪在皇后两侧不敢妄言。
姚皇后娘娘抹着眼泪,呜咽道:“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呜……”
惠安帝烦躁不堪,又不得耐着性子安抚道:“皇后莫哭坏了身子,公主定会无样。”
话说如此,惠安帝努力回想也想不出来。他那个调皮的女儿,能躲在哪里。
“陛下,陛下,好消息啊……”
田公公边喊边跑,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一个踉跄稳住身子又说道:“御膳房有人,曾在寅时见过公主……”
“御膳房?那还不快把御膳房,里里外外仔细找找……”
惠安帝说完又觉得不对,厉声质疑道:“寅时天未亮,现在已过申时,这都一天了,公主怎么可能还在那里。”
田公公见皇帝又发怒,急忙跪地胡言解释道:“或许公主累了,在哪里睡着了……”
“是啊,朕怎么没想到呢。”
惠安帝忽然乐了,摇头自嘲又接着说:“公主最爱热闹,命人沿宫敲锣打鼓,或许可找到公主。”
姚皇后却有些不信,唉声叹气道:“陛下,这能行吗?”
不等惠安帝回答,淑妃在一旁插嘴道:“这个方法好,一定可以找到公主殿下。”
有人赞同惠安帝心安了一刻,附和夸道:“淑妃说的对,一定可以的。”
姚皇后瘪了瘪嘴不说话,她也不好驳了惠安帝的面子。
田公公领了命,便下去吩咐宫人了。
这才出了中宫殿,小宁子匆匆赶过来一脸丧气道:“师傅,这能找的地都找了,都没有公主的半个影子。”
田公公愁容不展,没搭理小宁子,一脸严肃吩咐道:“你们都去拿上锣鼓,敲锣打鼓,去各宫各地方,呼喊公主。”
“是。”
待众人得令散开,田公公像想起什么反问小宁子说:“小宁子,你不在墨韵堂伺候着,在这干嘛?那四个伴读可要看好了。”
小宁子一拍脑袋,方觉大意了,急道:“发生公主不见了这种大事,徒弟一时只顾着这个,竟把这四人忘了。”
“那还不快去,莫再出别的乱子了。”
田公公扬起拂尘,轻轻想要打在小宁子肩上,小宁子抬脚躲开了,边跑边喊:“徒弟先回去了。”
田公公又气又笑骂道:“小猴崽子。”
御花园,晚风来袭。
鸟雀叽叽喳喳开始回巢,池塘边的柳树,也没了青天白日的婀娜舞动,随着晚风烦躁摇摆。
玉晏天咳了一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北宫。
可宫里宫殿,都差不多模样,一个岔口玉晏天偏离了北宫路线。
他不常出门,虽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可此刻斜日坠山,一时竟迷了方向。
路越走越安静,玉晏天只道北宫偏僻并未察觉有异常。
行到一模一样的宫门口,抬头看见匾额上,几个金黄大字“曲艺阁”。
玉晏天这才明白自己走错路了,走到了宫里听戏的地方。若非重要节日,这曲艺阁不会有人。
天色越来越暗,玉晏天本想离开。
可鬼使神差想到五岁那年,二月二的庙会。那时娘亲还在世时,领他去庙会听戏。
那次回来后,母亲便一病不起。他则如困兽一般,再未出去过。
玉晏天伸手轻轻推开宫门,蹑手蹑脚进去又将宫门关好。
红墙黄瓦,红柱高耸。
柱身雕龙刻凤,威严气派的撑起戏台。
半丈高的戏台面,摆放着常见的一桌二椅一屏风。屏风上画着桃开满林,大约这是一场男女风月戏的布景。
从前只是远远看着,玉晏天缓缓走上戏台。
观赏着眼前的戏台,那屏风画工了得。若不近看,摇摇欲坠的桃花瓣如同真的般随风摇曳。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恍惚间,玉晏天闻见咿咿呀呀的唱戏腔,来回重复着这句戏词。
这声音忽远忽近,离自己越来越近。玉晏天忽然回神,仔细分辨真真切切是有人在唱戏。
看来这里有人,想到自己唐突来此。玉晏天一本正经,作揖道:“不慎打扰,多有得罪。”
一盏红纱金穗的宫灯,在这将暗未暗的时分。由着主人展示,绽放着属于它的独有光彩。
“你是谁啊?为何在此?”
一个女童的声音响起,玉晏天回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戏服的小女孩。
挑着盏红色宫灯,从后台掀帘而出。
女童脸上带着戏剧脸谱,看不见模样。拖着不合身宽大的戏服,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