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须昂。”
“怎么了?”
“我可能真的……做不好……”她说,“我不想工作了。”
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对说自己一声,没关系了。
--------------------
缓缓的噩梦,必须要自己来破才有价值。 不好意思来晚了。 凌晨还有一更。
一个人, 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呢?
覃缓回到家,什么也不想做,就坐在沙发上, 怀里圈着抱枕。
她目光放空, 心脏像泡在了柠檬汁里, 酸得发苦。
太阳落下, 外面的世界陷入漆黑。手机屏幕一遍又一遍的亮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抽出几丝精力,看了一眼来电。
一通六子的。
两通江须昂的。
十几通薛宇的。
几十条微信消息。
还没反应过来, 薛宇又来了电话。
她想既然她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覃缓拿起手机接通。
薛宇似乎没想到电话居然通了,愣了愣,才猛地喘上一口气:“谢天谢地,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覃缓捏着鼻子,其实她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 因为她根本没有哭。只是喉间干涩,开口难听:“你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听说了今天的事,都怪我为你说了话, 我不知道今天其实是……”
“算了。”覃缓打断薛宇。
在彼此的寂静中, 她道出不争的事实:“因为你本来就在向着我,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 他就是她的关系, 他就是因为和她相熟, 所以为她说了好话, 特意给了“通过”。
“我不知道你是特意来整我的, 还是真的在为我好。”覃缓说,“没什么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关系户覃缓了,祝你和薛柠事业有成。”
“覃缓我没有故意整你,你别这样说……我是因为……”
有些话想要破口而出,又被他及时收住了,薛宇愣在原地,心想这可能就是对他当初的冷嘲热讽的报复。
覃缓将电话挂断,重新将抱枕圈起来,埋在了胸口处。
她觉得好累,又好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越来越深了,在漫长的,空洞的黑暗中,屋外是万家灯火,屋内是寂静无声。车水马龙各自奔波,人世间仿佛被一根线无形地牵引着,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她的线断了。
覃缓拔了一根头发,透过隐隐的月光,细细地看着。
密码输入的声音在此刻异常响亮,“咔哒”一声,门开了。
冰冷的穿堂风打在她身上,覃缓颤了颤,坐着没动。
漆黑的身影迟疑了一瞬,很快在漆黑的屋内找到她的身影,丢下行李快步走来。
黑色的大衣扫在地毯上,面前的人蹲了下来,幽黑的瞳孔看不见底。
覃缓与他对视而上,微微张唇。
“看,我的靠山和背景回来了。”她轻声讽刺。
江须昂目光晦涩难忍,冰凉的十指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
“不是的。”江须昂说,“是给你哭泣的肩膀,回来了。”
她猛地一颤,鼻尖酥软,干涩的眼眶因为这一句,顿时被液体充盈。
有的委屈并不是比天大,但落在她身上,就是受不了。
有的人并不一定要在陪在身边,但一旦离开,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她扑倒在他怀里,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脖颈,无法控制地啕嚎大哭。
江须昂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第一次体会到无法呼吸。
他单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眼泪便从右眼角悄然滑落。
-
覃缓哭着哭着就累了,累了被江须昂抱去了床上,他得空收拾了东西,做了番茄鸡蛋面的途中,打了几个电话。
面做好的时候他去房间看她,覃缓侧身卧在床边角落,无声无息。
江须昂走过去,见她双目睁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圆。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覃缓没看他,但对他说话,“我不准备去上班了。”
她因为哭泣造成了鼻塞,说话嗡着声,自说自话:“我可以不工作也有花不完的钱,我是经管专业,实在太闲了,也是可以开一家小店,自己做老板。”
“能赚钱就赚钱,如果赔本也无所谓。”
每天的日子就是晒晒太阳看看书,有人来就将位置让出来,没人来就摆烂。
“挺好的,”她斩钉截铁地说,最后却加了一句,“是吧?”
江须昂一直等她说话,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饿不饿?我做了面。”
她因为这句话鼻尖又是一酸,终于将眼睛放在他身上,然后伸出手要抱抱:“那你拉我起来。”
江须昂便附身,将她小孩儿似的抱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