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猛地摇头,似是无奈又有些悲愤地道:「唉,哪个男人肯将妻子转让出去,就算天底下真有这种人,我李展也绝不是那种人。」
凌天霄夷然无惧,微笑道:「若是如此,又该如何?」他耸了耸肩,语透鄙视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抢他人之妻,嚣张狂妄,难道不该有人站出来吗?」
李展剑眉一轩,挺起胸膛道:「就算铁匠铺收起来,我也不可能答应。」
邢月縈低垂俏脸,幽幽一叹道:「我的确很同情他的遭遇,也很恨苏焕的嚣张,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奉劝你一句,你千万别想强出头,否则你自身难保。」
凌天霄没有畏缩,反而挺起胸膛,缓缓抽出长剑。旁人眼中看来,一动一静,苏焕快得如脱兔一般,凌天霄却缓如老龟,但不知为何,凌天霄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股难以形容的威摄感,教人无法小覷他的实力。
苏焕瞟了他一眼,怒眉再轩,大叱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语毕,他抽出金亮的大刀,手腕一翻,剎那之间,刀光已至,对准凌天霄的脑袋狠狠劈下。
严穆被她这样一说登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与此同时,前方那边也有动静了。凌天霄往前一瞧,李展明知没有胜算,仍提起了刀子。
李展虽惧怕他们,但听到自己妻子被人污衊,也有些动怒了,他露出不悦之色,篤定道:「这并不是钱的原因。」
苏焕怒火腾升,再次出招,招招往死里打,毫不留情面。但见刀势凌
一旁的邢月縈眼见此景,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透出怜悯之意。凌天霄不禁好奇问道:「难道你认识那个男人?」
一旁的男子见他怒现于容,走上前来,将一把刀扔给他道:「别说我仗势欺人,只要你能挡下我三招,我就放过你的妻子。反之,你若捱不住的话,那可别怨我了。」他说话的声音,虽然轻松写意,但一字一句似重逾千斤,沉重地压在李展的身上,教他喘不过气来。
邢月縈双手环臂,似是赌气道:「你还真敢说,上次要不是你去招惹他,大师兄又怎会替你挨了那几刀。要不是大师兄运气好,没受到什么致命伤,现在早不在人世了。」
凌天霄挠了挠鼻子,若无其事道:「在下姓凌。」
鏘地一声,凌天霄执剑高举,看似漫不经心,竟轻易挡下了这记攻击。
就在两人对视,气氛逐渐凝重之际,凌天霄兀自走上前去。张保大声遏止道:「等等,你是什么人,你想搅局吗?」
苏焕露出得意的表情,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若真杀了你只会让江湖人耻笑,不过让你吃点苦头倒也不错。让我想想,你没了一隻手,以后可能会更听话吧?」苏焕手握金刀,身上散发杀意,就算李展闭上双眼,也能清楚感受这份强大的压迫感。
凌天霄嘴皮动了两动,像是暗中嘲笑他一般,旋即他淡然道:「荣幸至极。」
邢月縈瞥了他一眼,面有难色道:「江湖上不认识他的人只怕不多。他是金刀门的大弟子,名叫苏焕,手中金刀骇人听闻,所向披靡。」
男子冷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划算?好吧,你开个价,那女人值多少?」
凌天霄瞇起双眼,不以为然道:「当然知道,你是个无耻之徒。」
苏焕撇过头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哼,你打算替他出头吗?」
张保插口道:「你这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势吗?只要我这里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的铁匠铺打包收起来,你明白吗?」
苏焕訕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天霄问道:「就算你明知他可能会被杀,你也打算视而不见吗?」
苏焕面色一沉,那双兇猛的目光,朝凌天霄打量了一遍,咋舌道:「好一个管间事的傢伙,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替人强出头会有什么下场。」
相较之下,一旁的严穆持反面态度,他忍不住低叱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窝囊了?师父告诉我们要锄强扶弱,你都忘了吗?」
张保冷然道:「你知道一年有多少悬案吗?我随便找一件将它安在你身上,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待你死了之后,我再把你妻子抓来衙门,让我几个弟兄好好伺候她。」
邢月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忿忿道:「哼,这苏焕平日嚣张狂妄,江湖早有所闻。上个月我大师兄与他起争执,反被他当场打成重伤,所幸宋师叔及时赶到才保住一命。论武功我远不及大师兄,跟他硬拚肯定毫无胜算,我又能拿他怎么办?」
张保贼笑道:「我就是要欺负你,你又能奈我如何?」李展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对方身上的官服,身后又带着一堆人,他恨不得立刻拿起槌子朝他脑袋敲过去。
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了。」
李展大喝道:「你这是欺人太甚!」
凌天霄默然片晌,看了看邢月縈,沉声道:「素闻御剑派仗义助人,替人打抱不平,如今你见到他人遭此欺辱,难道不打算挺身而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