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在这么多修士面前丢脸,郝娴险些又一次哭出声来。
——妈妈,天要亡我!
现场与郝娴一样悔不当初,并且备觉耻辱的,便是郝娴的师父,邱从云。
本来今早下山时,看到大家这么积极,邱从云是惊喜欣慰,并且觉得匡扶合欢有望的,然当他走近擂台,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了这次大会的幻影横幅《舞赢天下》时,邱从云的惊喜就变成了惊吓。
在坐到评委席的那一刹那,邱从云的内心发出了与郝娴相同的呐喊。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
等万乐天好不容易说尽了兴回来,邱从云一把就从桌子下拽住了他的衣角。
“你说的‘比武’,原来竟是这个‘比舞’?!”
万乐天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不解。
“对啊,不然呢?”他还不忘为自己邀功:“按你吩咐做的,怎么样合道大佬,咱们这场面够有紧迫感吧?”
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邱从云想一巴掌拍烂他的头!
正准备掉头便走,却眼尖瞥见观众中有许多人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法术横幅。
万乐天凑过脑袋来:“听说能得你亲口点评,来了几十号宗门,就是为在你面前表演个剑舞,啧啧,要我说,剑舞有什么可看的,咱家小娴娴那舞才厉害,等她登场……”
邱从云抬起的屁股,又缓缓落了下去。
郝娴也来参加比舞,难道说,那日雷劫时,她不是意外之举,而是真的有特殊应对雷劫之法?
旁人离得远,或许并不完全知晓当日雷劫之威,而邱从云亲自守护悠然峰,却深知那箭雨雷劫有多么可怕,甚至比他当初结婴时的威力都弱不了多少。
邱从云仅三百岁便成功合道,很有可能进阶渡劫,甚至飞升,面对应对天劫的法门,他也无法免俗有好奇窥探之心。
“你往前坐一些。”
邱从云将万乐天推了推:“给我挡挡,我嫌丢人。”
万乐天摇了把扇子:“嫌丢人你还非要办的这么大?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邱从云:“……”
合道大佬深吸一口气,用手虚空划了两个字:比武。
“要么,你现在让他们正经比武,要么,你就给我闭嘴,还有,等这次胡闹结束,你给我正正经经办场比武斗法擂台,就按现在的规模来!”
万乐天眼睛瞪得老大:“你信不信,群英会都未必有这样的盛况,要我给你办一个这样的斗法擂台,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
邱从云正要让他死一次试试,擂台上却已经开始鸣锣奏乐,经法术一催,音乐声响的合欢宗本宗都快能听个清楚。
邱从云不得不先闭上嘴去捂耳朵,暂且饶过自家没出息的掌门。
轩邈峰执事弟子从镇上最大的歌伎馆乐无涯请来了花魁,花想容姑娘为观众和选手献上了一个漂亮的开场舞。
她为凡人,身体技巧与动作编排却很是有新意与诗意,再加一群配合得当的伴舞衬托,舞毕立马赢得了满堂彩。
再接下来便是其他宗门的弟子竞演,虽身为修士有法术可依托,可先前连着十几位舞姿都大同小异,看的观众很快便失了兴趣。
而后又上来几位明显是冲着邱从云来的剑修,第一支剑舞出来时大家还觉得新鲜,看多了便摇头感叹还不如单纯跳舞的,一个一个做的如同蓝星广播体操,都是相同的招式套路,甚是没劲儿,连只对舞剑感情去的邱从云都懒得抬眼。
好在轩邈峰执事弟子很会策划赛程,安排选手登场的次序也很有技巧。
五六个差的之后,便会上一两个好的给观众打针强心剂,尤其是中午一位在烈日下舞扇子的男修,刚柔并济,很是惊艳全场,如此直比了大半日,也没见有几位观众离场。
而待到太阳落山之后,观众们才终于等来了今日的重头戏。
——最先发出挑战的妙音宗弟子,与主办方合欢宗弟子的较量对决。
经过半个时辰的中场休息,妙音弟子与合欢弟子齐齐登上了擂台。
一边十个,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合欢弟子作为东道主,先拱手像对方示好。
“各位道友,为表公平,既擂台设在我们合欢,便由各位先选择比试的顺序如何?”
台下观众皆夸合欢敞亮,擂台上妙音弟子也不假做推辞客气。
“好!既要我们选,我们便希望能换个比法。”
合欢这边领头的轩邈峰大弟子宫新烟蹙眉,又转头去看评委席,见万掌门和自家师父都点了点头,才同对方道。
“道友希望如何换?我们没有问题,只若对其它已经比试完的选手不公平的话,恐也不太妥当。”
妙音峰领头的弟子笑答。
“放心,妙音自不会坏了规矩,只先前的弟子都是一个一个比,再由现场所有观众打分,而我们二宗,是两两一组同台竟艺,称作斗舞,同样由观